【翻译】星际迷航小说《I, Q》第二章:我,Q

梗概:Q的脑门上大概纹着“傲娇”两个大字,以及,是不是全天24小时皮皮在干什么他都能知道...  Data和皮皮真的太好笑了...

(顺便,我第二章更这么快的唯一原因是发引子的时候这个已经快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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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Q... 我的本能是从我开始叙述。


我觉得吧..既然从万物伊始之时我就在这里,这便是自然而然的本能。从我有记忆开始,从任何人有记忆开始,我就在这里。直到这一天—— 假如这算做一天的话——我总是假设我能永远在这里。永远,毕竟这是个非常,非常长的时间。我这样的人可不会倾向于纠结终结,毕竟,这样的概念对于我自然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结局会到来,如果我们真的站在了边缘,站在了峭壁上,(简而言之)站在了被遗忘的边缘,我一直估计我和与我平起平坐的强大同族们必定能登上风口浪尖抵抗它。我的每一个同族,即使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都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当你有了整整一个连续体里有着无尽力量的同族,看起来唯一合理的解释假设(又是这个‘假设’)便是现实中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对抗我们的意愿——除了那个只有两岁还在出牙期的家伙,但是他只是我的噩梦。

 

人类啊,这帮永远那么令人烦恼的生物,有一句俗话。实际上,他们有很多俗语。作为一个种族,他们塞满了各种教条和警句,涵盖了一个凡人能设想的所有情景(而且它们根本没什么内涵)。就其中之一的一句俏皮话,“永远别假设,因为它会让咱俩都看起来像蠢货”[1]。这样直截了当地折磨肢解一个单词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观点... 好吧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我假设,于是我发现也陷入了深深的...

 

啊!真丢人!我很肯定我是自己给自己说着玩的。我就能不能一开始就讲自己的故事。好吧那太没礼貌了,太自负了。我应该先从Jean-Luc Picard和他的便携式计算器Data先生开始讲起啊。好吧,那我就这么开始吧。

 

你瞧,就在他俩某一天钓鱼的时候物终结(你看好大一个‘万’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然,他们肯定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

 

啊!见鬼去吧!他俩太无聊了,我很抱歉,但是这是真的。自有他们的帮上忙的时候。我想我承认他们在我们避免物终结(大大的"万"字)的远征旅途中十分的有用,但是事实上,我可比他俩参与的部分多的去了。如果这篇文章还想要变得有趣一丢丢的话,我觉得还是先从讲我自己开始会比较有意思吧!

 

...自己和本人。三个在语言中最动听的发音。

 

我已经注意到了,有不计其数的关于我的研究和大头目的书籍。不少著作流行于地球,因为人类看起来对我有着近乎病态的痴迷。

 

我当然承认我发觉他们有那么点意思,如果我退一步从他们的视角和眼界,用他们的习语和修辞来形容的话(比如前面我讲说那个小家伙‘两岁’了)。也许你们会期待我已经提高了他们的境界。相反的,他们把我拖下水了。好可悲。当然在其他我造访过的世界里也有关于我的各种出版物——在那些世界里,我的努力和成就总是被他们曲解。当然啦,我很同情他们。就像古生物学者看着化石的脚印却试图理解那个恐龙一样,能够理解像我一样的生物是十分困难的。

 

举个例子来说,我记得居住在Kangus IV的原住民,一个十分阴暗沮丧的种族,他们对最终的死亡有着无穷无尽的痴迷。他们其中一项最爱的业余活动就是把他们的集体潜意识嵌入一个巨大机器中,模拟着他们星球毁灭的场景。这个机器使得他们能够安然无恙的体验你能想到的各种灾祸:大地震、台风、饥荒、战争,等等。机器的模拟效果是如此的逼真,以至于当他们身置其中的时候,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在他们脚下张开的巨大裂缝把他们全然吞噬的感觉。多有趣啊!他们然后就会从机器上脱离,跌跌撞撞地开始了白天的生活,只是为了能一次又一次的继续进入那个大灭绝模拟场景之中。为了能体验这种经历他们能花上好多钱,收入减少的同时还把自己置于一种永不停歇的焦虑之中。

 

我碰巧发现了他们令人毛骨悚然的业余活动,觉得自己很有义务满足他们的究极愿望——于是我把他们的世界毁灭了。我以为他们会很享受的!对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让我吃惊的是,在灾难真的发生的时候这里竟然充满了尖叫、哭喊和咬牙切齿,以至于我不得不再次把他们的世界恢复原样。显然,这次真实的经历把他们吓个半死,他们竟再也不敢与那个机器有什么干系了。这对他们来说大有裨益,当然,要除却这一决定对他们星球财政的毁灭性打击,还迫使了人们终于开始互相和对方交谈。

 

现在,我觉得这小小的跑题跑的有点不着边际了。但是,在这一次,我自己也是如此。

 

无论如何... 

 

对于我的痴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本来就是个令人着迷的个体,特别是对于Jean-Luc Picard他那些低级的同族来说。他们甚至特别成立一些委员会去研究我为什么做我做的那些事。在Angus IV,我被他们视为冷酷无情的魔鬼,而与此同时在TerwilI X,他们叫我“欢笑之神”。这并不是一个我能理解的绰号。我只能假设他们相信无论何时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肯定躲在什么地方成倍的大笑。我已经两千年没去过这个星球了,他们还是在幻想我对他们保持着热忱的关注——好像我无时不刻在倾听、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我可不敢告诉这些人真相,免得他们精神崩溃、跳下悬崖。

 

有不计其数的关于我本人[2]的书被写了出来。事实上,星际舰队有整整一个部门专门制定各种突发事件的对策方案,以防万一我哪天在地球降临。我的照片,或者说,我在那些凡人大脑里呈现的模样到处被散播,就好像银河邮局到处散发的一号通缉令传单一样。曾经有个家伙,一个变形人名叫Zir/xel,通过变成我的模样在很多场合出场,轻轻松松赚了很多钱,过的有滋有味。大部分时候他要什么别人就给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被什么铤而走险的家伙开枪打死,那个人真的还以为他真的杀了我!说得好像我能被这种方式所杀死一样。宇宙方程式的两边都充满了蠢货。

 

当然啦,‘神’能够通过不同的方式影响到不一样的人。有的人以宁静安详的方式尊崇他们的神明,或者是隐居遁世,或者是热衷于帮助更不幸的人。另外还有的人,以发动战争的形式来尊崇他们的神明,尸体堆积如山,让人不难想象,他们的神明在天堂必定会被这大屠杀所困扰,然后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打发到“来世”。生和死,战争与和平,所有的一切都贡献在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个体脚下。既然我自己就是什么无所不能的生物,我想我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低能生物会如此望眼欲穿地去取悦他们崇拜的东西。但他们对于欺骗,作弊,偷窃,或者以各种新花样犯下老掉牙的罪孽——都丝毫的没有愧疚感,与此同时还在竭力持续着枯燥、没完没了的、毫无头绪的神明崇拜...或者这只是在崇拜他们自己?我依然搞不清楚,‘爱’又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呢?好吧好吧,真的难住我了!

 

让我给你们介绍自己吧...我叫‘Q’。被朋友、亲戚和伙伴们称呼为:‘美妙’‘壮丽’‘杰作’。我来自一个叫做Q连续体的世界,一个早在时间出现之前就存在的世界。我们命中注定是要前进、探索和实验,以整体去欣赏宇宙的秀丽织锦。用另一句话来说:勇闯前人未至之境。至少,这是我们起初的任务。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了(有的人可能会说‘变异’,另一些人可能会说‘退化’),现在我的Q同胞们的专长就是坐在安乐椅上,静静地看宇宙世事变迁。

 

 我从来就没觉得这样的日常能让人感到兴奋。所以,我感到有义务去继续着在我看来连续体真正的使命:去质疑,去到处惹麻烦,去开玩笑,去“勇闯未至之境...”啊对不起,我已经把这句话说了一遍。我现在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啰嗦。现在真的太容易疏忽了,肯定是因为我和人类在一起呆的太久了。

 

当然啦!通过提升他们的境界,我让那些不发达的生物们(其中有一个是多余的)对他们自己的缺点感到不快。我一丝一毫也没觉得他们有所接近我的层次。这是他们俯瞰众生的机会[3],就算仅仅只有那么一刻。这就是为什么我偶尔栽的跟头是让我这么的困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4]

 

另一个关于我的关键信息: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有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很糟糕。我,当然根本不这么觉得。这可是我最熟悉不过的状态了。我能做到任何我想做的事,只要我想得到。有些人总是想用道德去衡量我的行为,表现好像我做的事情有什么是非分别。我才不会分享这种视角好吗?是?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概念,标签是那些天生就被局限于分门别类的人创造出来的。我的所作所为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只对我自己负责。在这个角度上,我应该被视作一种自然之力。没有人会对飓风,对地震,对离子风暴质问道德观。它们只是这样存在着。我和它们一样。我高于善与恶。我不能被测度、审视、评估、刺探、刺激、定量或量化。我不是那种你想去惹恼的事物。换一句话说:别踩着我了!

 

我旅行,我考察,(如果有那么一点点运气的话)我帮一些物种提高自身的境界。

 

就这点而言,有这么一个人一直令我心神憔悴——当然不是说我自己啦。他的名字叫Jean-Luc Picard,他是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有着奇奇怪怪的口音,监管着一个叫做进取号的星舰的各种活动。进取号属于一个叫做星际舰队的组织,它是这个舰队的旗舰——就好似蚂蚁窝里最发达的那只蚂蚁。

 

当我第一次见到Picard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让人难以忍受的、自命不凡的家伙,我强烈地认为应该给他个下马威。他如此自以为是、对自己的能力过分自信,以为自己能看清所有局面的各种方位,然后莽下出“对所有人都好”的结论,他是我所认为的人类所有缺点之集大成者。尽管刚才这些毛病我自己也有[5],但是对于我自己而言它们又都是正当的。没有什么比一个无名之辈膨胀的自信心更令人烦躁的了——当然我等会仔细讨论这个话题。


人类啊,别让我开始这个话题。该死,已经太晚了...


一个咄咄逼人又粗暴的种族,随随便便把他们野蛮人的哲学到处散播在银河系里——就像他们四散的许多致病病毒一样,造成的伤害同样让人担忧。事实是,人类能够存在这么久简直是个奇迹。我们Q连续体内部经常打赌他们多久才会消亡。一次,我大胆的打赌他们根本熬不过“黑暗时代”[6],心想着我准保能够赢得赌局,然后他们就这么混混沌沌地熬了过去——把我吓了一大跳。犹如蟑螂,人类似乎能在任何不可能地严苛条件下以超乎寻常的决心下又繁衍兴旺。


自然而然,我得努力地用如此轻蔑的态度对待他们了,这才配得上他们卑微的身份。


但是...


即便我如此得不愿意承认,我还是有点欣赏他们的勇气。


想象一下,就像是派对上不请自来的乡巴佬,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就是因为迷了路。尽管用了或是含蓄、或是直白的各种语气百般劝阻,他还赖在这个派对上不走。当然啦,他只不过是个讨厌鬼,但你还是禁不住对他那种毅力坚定的迟钝感到一种勉强的钦佩之情——朋友们,一言以蔽之,这就是人类:没头没脑的冒失鬼,一点都听不出别人的言外之意。


我曾试着在好多场合下试图给他们解释清楚为什么人类最好还是乖乖呆在他们可怜兮兮的小星球上不要出来。但是有像Picard这样的家伙,以为我是在以不公道的方式阻挠他们探索。没什么比这样的指责更离谱了。事实是,他们对于探索的概念真的还是太落后了。他们自以为为了去探索,去学习,去成长,去发展,人们必须闯进虚空之中探个究竟。他们就这么急着去送死!实际上他们本来可以呆在地球上做很多自我反省和自我探索的。他们应该向内去思索而不是向外,先理解了过去才能看清未来。听到Picard讲到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把他们的不足抛在了身后,因此就自以为自己能在宇宙之中有立足之地了。一千年前他们还以为地球是银河的中心呢!从诸多方面看来,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得以自我为中心。当然,他们之中有的人还能在面临更强大种族的时候乖乖闭嘴,但其他人还是以为他们是什么了不得的生物,好像太阳每天为他们升起似的。然后他们自己发明的科技却总是超过了他们自己本身。当年20世纪曾出过一个麻烦,当他们制造出原子弹的时候把它给引爆了。在全世界的每家每户,替他们发明了家用录像机,又根本不会编写它的程序,全世界的每家每户的录像机显示屏上都跳动着“12:00”,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高端科技”[7]。


然而,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他们对于自己极限的不自知让我摇着头表示出勉勉强强地赏识。至于Picard, 他则是我鄙视的重点对象。现在,尽管我很讨厌去承认这点,但是我可能真的错估了他。他有个顽固的习惯,就是在别人胜于他的时候绝不认输,他还聪明过人,在其他的他的低级同族可能会绝望放弃的时候他总可以逢凶化吉。他还对改变自我表现出了一种顽强的抵抗,但与此同时却又能一本正经地承认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在很多方面来讲,他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但再一次,我也是如此。所有会思考的个体都是,真的,因为我们都必须去适应不断改变的局势。在一个充满无尽变数地宇宙中,拒绝适应是违反自然规律的。


是,是,是...好吧,现在我已经铺垫足够多了,给他制造了足够的势头,我想现在我们便可以不情不愿地开始讲Picard的故事了吧。这符合叙事的逻辑。并且不考虑这个目的,人们一般不是会都把更好的留到最后再讲吗——就按照这个精神,我们先从Picard开始,最后再叙述自己的故事。

 

现在,当然了,你一定在好奇我怎么知道Picard今天早上在干什么,这个宿命般的、所有时间将要终结的早上。我想你们肯定听说过“全知叙述”的文学表现手法[8]。啊,谁比一个真的全知的人更合适运用这个手法的呢?


所以...所以我们继续回到我的故事里:Picard和Data在钓鱼。

 

我想,我应该向你们略略介绍一下Data。计算器先生...啊... 我总是在打断我自己的故事,不是吗?不过这可是我的特权。不是你们的,想都不要想。

 

Data绝对是所有造物中最可怜的智慧个体:一个金色皮肤的生化人,一个应该把“渴望”俩字纹在他额头上的家伙。我之前就跟你们解释了我对人类的意见和他们的各种缺点。好吧,如果人类可以被视为最为可笑、自命不凡的物种的话,还有什么会比一个最高志向就是成为人类的生物更糟糕的呢?难道这不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悲哀吗?


Data,他是一个在大部分方面都无限大的比人类更高级的个体。他不会变老,他不需要任何给养,没有继承任何困扰着人类的缺点。在智力方面,他比大部分聪明的头脑还要发达光年远的距离。即便是他所谓那个‘短板’——缺少情感,它也已经被完全弥补,通过植入情绪芯片,他能体验到人类能感受到的所有情感。但他还是认为自己劣于人类。他希望成为其中的一员,甚至愿意放弃他的生化人身份给他带来的各种优势。委婉的说,他的愿望实在是太缺少远见了。我只能说,他和人类相处的太久了。如果他能尽可能的原离他们,他会被更好的对待的。挤在一辆沃尔沃或者是转笔刀里都比这个舒服!但是我知道他近期之内是不会离开他们的,我只能叹息中衡量着他的愿望所浪费的财富。


在这个特别的早上,Picard和Data正在进取号的全息甲板里。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就好像是:小男孩和他的电脑。在很多方面上来说,全息甲板都是实现幻想的究极工具,它是一种叫做电影的人类古老娱乐活动的副产物。它给了人类能够完全地、绝对地操控环境和他们幻想世界的机会。只要短短几句话,他们就能把全息甲板打造成他们想要的各种‘现实’。而且实际上,‘现实’这个概念,当你真的沉浸其中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了。人类对于现实性本质的了解微乎其乎:全息甲板本来就和真实宇宙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们系上一袋牛油爆米花,喝上一加仑糖水——他们就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意见


所以... 回到全息甲板上。Picard和Data在一个叫做Hornblower号[9]的小游艇上放松,我想船名肯定对Picard来说意义非凡,但是对于我的故事来说根本没什么关系。海面十分平静——因为我们的‘航海大师’picard想让海面是风平浪静的:这是对于一个控制狂来说的究极放纵,控制狂这个描述对他来说还是十分合身的。天空蔚蓝无比,海鸥在上方盘旋。Picard自得地微笑着。诚然,他对他的小小世界没什么意见


他坐在一个舒适的椅子上,它被拴在了甲板上。他的鱼竿和卷线轴就固定在他的面前,在钓到‘大家伙’的时候他又可以轻易的把它们抽下来。Data以着类似的姿态坐在旁边,但是当Picard悠闲地欣赏着天空的时候,Data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渔具上。Picard情不自禁的注意到了Data面对着鱼竿时的紧张神情。


“Data"他用着他通常责难的口气说到,“这本应该是个放松的运动。”


“哦?”Data把这个随意的指令在他的正子脑里计算了一遍。要明白,Picard的指令是要立刻执行无所质疑的,比如飞向远离星际联邦疆域的某个星团。但是这个简简单单的“放松”却花费了Data全部的脑力去集中精力思索,他甚至看起来有点迷糊。他交错着他的手指,犹豫地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试图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放松’,他又别扭地翘起了二郎腿,然后同时把双肩耷拉在后边,但是他仅仅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更可笑的是他还穿着整整齐齐的海军制服。Picard,至少还有一点审美意识,穿着马球衫、一件蓝短裤和一双拖鞋。


“这样足够放松了吗,舰长?”


Picard看起来想说点别的什么,但是他耸了耸肩,回复到:“Data先生,如果对于你来说足够放松,在我看来也足够了。”


可能Data感觉到了他的‘放松姿态’并不是他们舰长所想象的那样,他又说到:“我很抱歉,舰长,我并不适应于放松,我并没有放松的需要。”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放松,Data” Picard说到,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海面。“这也是精神上的放松。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艺术,将你身心的所有顾虑都排除在外。信不信由你,但是质量上乘的放松还是需要很努力才能做到的。只要向后平躺然后什么都不去想..."


”这个我倒是可以很容易办到。”Data说到


“你能?”


“当然。”Data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脑袋耷拉到一边,凝视着虚无。


“Data。。。“Picard小心翼翼地说到


没有回复


”Data"


还是没有动静


“Data!" Picard在Data的面前打了打响指。生化人看起来被惊醒了,然后看着他的舰长。”你还好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有,长官。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实上,说到这个,我以为‘什么也没有’是你给我下的命令。”


Picard对自己轻轻的笑着。“啊是的,Data,继续,继续。”

Data很困惑,但是我觉得他应该认为为了澄清这个徒劳无功探索的谈话实在毫无意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在多次观察data和人类的互动中,我注意到了有很多次他都没有继续他的询问,因为他显然意识到了他也不会得到一个条理清晰地答案。我相信这就是人类那句旧时术语所讲的:“垃圾进垃圾出”[10]


”钓鱼曾是我年轻时最喜欢地休闲活动,“Picard说到,仁慈地自动转移着刚才地话题。”哦,我那时候没有一艘像这样的船,我也不是在钓深海鱼。我的父亲和我会在离家很近地湖上钓鱼。简单朴素的鱼竿和卷线轴,比现在这个简易多了。”然后他轻轻地拍了拍他前面地工具。“太过讲究的渔具使得钓鱼失去了运动的意义。声纳定位,鱼类们无法拒绝的超声波诱饵。这些东西我父亲一样都不会带着。”Picard把他的声调降低了一个八度,估计是在对自己父亲的神态进行合理的模仿。“‘对抗,这就是自然规律啊,儿子。’这边是他那时候对我说的话。一个鱼竿,一个转线轴,钓线上的一条蠕虫,这就是你所需要的全部了。无论我们能抓住什么,我们都把它带回去做成饭。‘如果你抓得住它,你就来煮它’,另一个来自于我父亲的智慧。他无法忍受浪费。我和他会谈论任何能够想起来的话题。没有屏障,任何话题都能被谈论。一个多么放松的方式去过完这一天啊。”

 

“并不是为了鱼,”Data说到。


“是的,不是为了鱼”,Picard赞同到。“我们根本没在关于鱼的想法上停留太久。我想这大概就是这世界的规律吧。那些高高在上的个体总不会在乎那些在下面的。”Picard继续讲到,轻拍着他前方的鱼竿,“这种鱼,与我和我父亲那次钓的鱼是完全不同的故事。我们正在寻找...”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期许,“大阿诺德。”

 

“大阿诺德?长官?”


Picard点了点头,“一种巨大的剑鱼。它有.... 这么大!啊不对... 这么大,”他重新比划着他的胳膊,去描绘着这个生物的全长。“听说这种鱼太过巨大,以至于在它能在你完全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拖着船一直跑到百慕大。大阿诺德挫败了每个渔民的幻想。但是今天... Data,今天一定是我们抓住它的那一天。”

 

“你特别的把程序编辑成今天的吗,长官?”

 

“我编辑为旗鱼会随机的出现,Data先生。我们终究只不过是运动员。通过程序强制把鱼带到我们的面前根本毫无乐趣可言。如果我们能找到它,那我们就找到它了,如果我们不能,那我们就找不到它。但是我打赌,”他搓着双手兴致勃勃,“今天肯定是我们的幸运日!”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放松,长官,”Data说到。“你的身体实际看起来好紧绷。”

 

“期待和放松两者并不互相冲突,Data。”


“这是你关于放松的另一个论题吗,舰长?”

 

“我想说是的,Data先生,没错是这样的。但是所有的论题都没有离题不是吗?这便是我们如何看待这个宇宙的:你,我,那条鱼,我们所有人。”

 

“从本质上来讲这些论题是完全不一样的,”Data指出到。“举个例子,既然你如此喜欢讨论鱼,就有必要指出,它们只有2.93秒的记忆,当你把两条鱼放在同一个鱼缸里,它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它们的谈话内容可能是这样的:‘哦,好巧啊。很高兴见到你。’然后他们游开了。30秒之后,当已经完全的忘记彼此见过面的时候它们又碰面了,他们还会说,‘哦,好巧啊,很高兴见到你!’既然所有的知识都是不连续的,从结果上来说,这种漫无目的的存在看起来毫无意义。”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Picard说到“每一分钟都充满了新的发现!从来没有一分钟无聊过,惊喜一个接一个。”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学到东西,长官。从不获取知识的一生是毫无意义的。我很清楚有的人类过着从不学习但也不会遗忘的一生,但是看起来鱼过着的是从不学习也从不记忆的一生,我不觉得这很好。”

 

“我可不敢说,Data。谁给我们的权利去说我们的存在比鱼更高级呢?”

 

“像你说的,长官,我们是紧握着钓线的那个人。”

 

Picard笑了起来。“啊,是的... 是的... 你说的对...”

 

就在那一刻,Picard的钓线被紧紧地拉了。当钓线从线轴上脱出的时候发出来尖锐的‘嗖’的一声。Picard立刻在把自己在座位上固定好,抓紧了鱼竿,“我们遭遇‘袭击’了,Data!”

 

“看起来是这样的,长官,我现在能帮点什么忙吗?”

 

“祈祷吧!”

 

大概四十码开外的地方有个相当大的物体击出了水面。“我觉得就是他了!大阿诺德鱼!”

 

“你确定吗,长官?”

 

就在那一刻,那条鱼蹦出水面。他真的好大啊,海水在他的鱼鳞上闪闪发光。他的吻部,就像一把宝剑,直直地冲着天际,然后他又俯冲进了大海。

 

“确定!”Picard欢呼到。

 

过了好长时间,Picard在和那条鱼搏斗着——好一个人和自然搏斗的微观世界。Data就是静静的看着。Picard不再讲话了,除了时不时咕哝着一些自己鼓励自己的碎碎念,“加油啊,Picard,你能行的。他是你的了,他是你的了!”

 

太万幸了,除了Data以外没有人在这围观Picard古怪的嘟囔。

 

突然间,Hornblower号向着挣扎的大鱼那边冲去。Picard全然被这个大鱼搏斗的能力惊到了。

 

船又一次晃了一下,又晃了第三次。第四次,整个船都向后倒退,就那么轻轻地,轻轻地撼动了Picard他那优越无比的自信心。

 

“我需要打开引擎吗,长官?”Data问到。

 

“不... 不,没关系。就这样等着他筋疲力尽,他不可能永远这么拉着我们。”但是他的声音里有着质疑,值得注意的是,对于Picard而言,表现谦恭是十分罕见的。

 

船还在不停的向后移动,越来越快。Picard坚毅地抓着他的鱼竿。“有点不对劲,”他说到“十分的不对劲。我不觉得是那条鱼在拖着我们。”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长官?”

 

“我不知道... ”在附近墙上的支架上有一柄大刀。“我希望我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他说到,拿起了刀切断了钓线。但是突然间,那条线自己崩断了,阿诺德也不见了。幸运的是,再过2.93秒他就会完全忘记自己和Picard之间的任何接触。这鱼,真的好幸运。

 

但是,Hornblower号没有因此减慢速度。总之,它还加快了速度。不知什么东西把它进一步拖进靠近海中央,越来越快,越来越向前。

 

头顶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暗起来,一阵狂风突起。大海变得迷离起来,汹涌澎湃。甲板上任何没有固定住的东西都在摇晃。Picard看着天空中聚集翻滚的雷雨云。“到底出什么鬼了?”他问到。

 

“你之前表明过这个程序里的事件都是随机的,长官。”Data用他那令人钦佩的冷静沉着的口吻指出。

 

“我知道,我知道啊,但是这个...?”他挥舞着手臂看起来像一个困惑的稻草人。“我根本没把这个写进去...”

 

“舰长,我们没有再全速向后移动了,”Data通知他“我们现在向左舷30度的方向加速行驶着。”

 

“打开发动机,Data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快一点。”

 

Data点火了发动机,可是即使是最大马力,他们仍然没有改变航向。发动机的声音已经完全被狂风咆哮和雷鸣轰隆的巨响所覆盖。推进器仅仅把船速变慢了那么一小会,然后海浪的拉力又把它压垮了。

 

“舰长!”Data声音在狂风的尖叫中传出。“前方,有一个漩涡!”

 

“漩涡?”Picard惊讶地回头看了看。

 

那个漩涡十分巨大——有几英里那么宽。它发出了一阵怒吼,就好像成千上半个受难的灵魂在哀嚎着祈求救赎。它的中心是漆黑无比的黑。它拉扯着Hornblower和所有的一切进入自己的腹中。这艘船根本在劫难逃。

 

在这个当口,Picard终于受够了,他拿出了最后的王牌。“结束程序!”他冲着嘈杂的狂风大叫着。

 

什么都没发生。他对于全息甲板的指令根本没有反应。他还不如什么也别说。“结束程序!”他咆哮着,甚至比刚才还大声。

 

还是什么都没有。全息甲板无视了他。

 

“舰长!”data叫住他。“请求不再‘放松’,长官!”

 

Picard根本没心情去回答;他在思索着,他的头脑高速的飞驰,思绪在勉强控制的急流中来回翻腾。弃船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知什么原因,全息甲板似乎执意要把一个轻松的钓鱼日变成一个噩梦,然后他什么也做不了。

 

Hornblower现在已经被带到漩涡的边界。从现在开始,船被完全吞没只是时间问题。它开始在不断收缩的圆圈中来回打转。

 

他看着这漩涡,他能看到成百上千个物体也在飞旋着掉落,下降。“看在老天的份上这到底....?”他大叫着,但是他的剩下的话和他,Data还有他的小船一起俯冲直入下方的黑暗之中。


译注:

 [1]: 能力有限,不能够翻译的足够好笑:Never ASSUME, because when you ASSUME, you make an ASSof U and ME,出自1970年喜剧片《The Odd Couple》(单身公寓),对其实就是拆字。

[2]:原文:法语“moi”,就是‘我’的意思。所有出现法语的部分我都会标注出来,因为Q是故意说法语的。

[3]:原文用的是法语,“pissoir”,“小便池”,说lesser being目前的状态,“boulevard”是“大道”说他们俯瞰的世界,嗯,又是法语,啧啧

[4]:原文更搞笑一点:lay down with pigs, end up a ham

[5]: Tapestry里Picard得到过类似的结论:“年轻时候的我更像Q”

[6]: Dark Age,中世纪

[7]: 十二点钟难题,当年刚发明的家用录像机时间设定十分复杂,以致于大部分用户的待机状态都是初始的十二点钟(资料来源wikipedia)

[8]即上帝视角。假设叙述者无所不知。

[9]ST7里的全息甲板,Horatio Hornblower是C.S.Forester小说中的人物,拿破仑战争时代的英国皇家海军军官

[10]Garbage in, garbage out,计算机术语:或译为废料进,废品出,是计算机科学与信息通信技术领域的一句习语,说明了如果将错误的、无意义的数据输入计算机系统,计算机自然也一定会输出错误、无意义的结果。同样的原则在计算机外的其他领域也有体现。(资料来源Wikipedia)



待续

下一章,于此同时Q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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