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星际迷航官小《I,Q》第四章



这章注释比较多... 还是一样,请务必留心。很多梗有文化背景,我不得不去查资料理解。这一章尤其如此。

前情提要(上一章链接):Q的妻子和儿子被不明黑洞(?)吞没,在一念之间他救下了同样快要掉进深渊的皮皮和Data,并把他们带到了Q连续体。

本章里可能会出现Q第一个喜欢过的人类(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人类了,后面的章节会提到),并且还有Picard和Q的.... 莫名其妙的对话(打死都不跟你吐露心事的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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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人群有着强烈的厌恶。理由很简单:一个人会在人群中迷失,我认为这样的念头实在可悲。我不喜欢融入集体。我更喜欢让宇宙认为我已“登临甲板”并且“准备开始行动!”

 

尽管如此,时不时的,我发觉我置身于人群之中。所以,我就借此机会去观察一大堆智慧生物聚集一起,进行什么庆典仪式之类的。

 

我记得有一次在参宿七的殖民地上,聚集了一大群人类。他们正在为了一个节日举行庆典,该节日起源于地球,叫做“肥胖的星期二”[1]。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我从未想过一周里的某一天会是肥胖或者消瘦的,但是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试图理解人类连贯、理性的思维根本是浪费时间。

 

顺便,这次活动正好发生在我和Picard在远点的第一次相遇之后。只限于你我之间(不管你是谁),我告诉你,我发觉进取号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神气活现,根本不知道怎么找乐子...当然,可能要除却他们的安全官Tasha Yar——那个我当时觉得很有潜力的家伙。很不幸的是,这样的潜力从未被发展,就像她自己一样。更可悲的是,当然,我从来没有一刻对Picard和他的船员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赞成——恰恰相反,我“加班加点”地去博取他们的一点微笑,去给他们带来一点乐趣。但在这帮人把你,一个如此热忱的聚会者,连带着冲下“马桶”之前,你本来可以做好些事情。尤其是在那次相遇时这一点表现得十分的明显,我英勇无比地努力的给他们摆出一副“友好的笑脸”——那一刻,如果我还想全身而退的话,我就应该立马离开我们的好进取号,好去找另一个‘派对’。

 

不管怎样,我就是这样沦落到参宿七的“肥胖星期二”上的。

 

我选择不让那些殖民者知道有一个有无边力量的生物就在他们中间。为什么?因为和Picard之前那次遭遇还记忆犹新——准确的来说,那是两纳秒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次经历是如此得令我沮丧。一般人可能会认为Picard在和我这样的强大生物对峙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礼节常识,至少行个屈膝礼吧[2]。但是不。没有笑,也没有行礼。自然,我现在对人类这个种族提高了警惕。所以,当我决定出现在参宿七殖民地参观他们的“肥胖星期二”的时候,我决定隐姓埋名。

 

殖民地上是拥挤的。人们在街道上成行成群,欢笑着,歌唱着,痛饮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耳目一新!虽然还是有两个醉汉冒冒失失地撞到了我的肋骨,我就任性地对他们的基因进行了一点无害地修改。我向你保证,在黑猩猩地后背上当上几个小时地虱子绝对对他们大有益处,毫无疑问的提高了他们欣赏低等动物的能力(假定如果还有比人类更低级的生物的话)并且还能鼓励他们在未来能走路多看路。

 

我就这样穿越拥挤的大道,观察着人类在他们悠然自得的状态中。这个节日,很明显的,给了他们做出一些让商船水手们脸红的事情的机会。有那么几次,我不得不将我的视线转移开来,以免我敏感的天性受到冒犯。当然,这些人可没什么廉耻之心。正好相反,他们把这样的庆祝活动当作他们释放本性的机会,以为这样的节日会赦免他们最为恬不知耻的放荡行径。一个人的放荡是可耻的,一群人的[3]放荡就成了派对。

 

就在饮酒狂欢的时候,一个干瘪的老太婆向我凑了过来,眼里闪烁着以人类标准来说十分疯狂的目光。“在这条街道的尽头有一个红点巡逻队,”她说到,她的后背有一点弯了,她抬着她的脸向上看着我的脸。

 

我抬起一边眉梢,科学式的好奇心萦绕心头,在这一刻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老太婆身上。“真的吗?”

 

她手里拿了一叠圆圆的红色贴纸,她上下摆动着头说着:“哦,是的,是真的。他们就在检查看你是不是带着一个红点点。但是别担心,我来照看你。”

 

我本来准备问她她到底怎么做的时候,她剥下其中一张纸,然后把那个玩意掴在我的胯下。我瞪着她。“你发疯了吗?”

 

“这个能保护你。来来来,让我确认一下是不是贴正了。”她的伙伴们——一群上了年纪的小丑,就站在几步远之外,大声狂笑着。然而,我,根本一点也不想成为这些人类眼里的笑柄,于是打算让他们见识一下这个宇宙的秘密。真是讽刺,有的人类穷极一生在寻找着这些奥秘的微弱火光。而我,却把这个当做惩罚以好似一整个蜡烛团的分量丢给了他们。他们很快就‘融化’了,我知道他们会的。

 

刚好就在见到“极乐世界”之后,这些傻瓜(我现在使用‘傻瓜’这个词还是经过考虑的)花了整整一晚上在街角喋喋不休一些在路人眼里‘含糊不清’的疯话。医生被叫了过来,他们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四个之前还健健康康的人类怎么就突然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吟唱:

 

“我坐在锅上,双手抱着膝,

瞧啊看啊,宇宙之风刮过这里。”[4]


我懒得告诉你剩下的歌词了;只要告诉你这点就够了:有个唱片制作人立马跑到现场,把这首糊里糊涂的歌曲变成了当年度的大热金曲。

 

这些人怎么能用这么怠慢的态度来对待我呢?把红点点贴在我‘无所不能’的屁股上!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呢。医生们给这四个人(已经因为那首歌成为一个极其流行的团体)进行了一些列的心理学和精神测试。(之前提到的那个唱片制作人十分开心。他上一次从这种声名狼藉的事件中发横财还是他发行了一个将要被处以死刑的吟游诗人的‘单曲’。罪犯被处决了,他的确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那也大概是为了停止他那可憎的歌声。尽管如此,这首歌还是在他死后立马发行了,伴随着这样的报道:“这个国家处决了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帕瓦罗蒂’,正是如此。)这个让每个医生都摸不着头脑的简单的事实就是,我让他们好好的看了看宇宙的‘甜甜圈’洞。当然啦,这一经历会让他们的大脑炸开花。

 

就像我说的,我很讨厌人群。

 

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这个事件发生在地球上,就在他们某一次欢度一年最后一天的庆祝活动上。

 

很久很久以前,成千上万的人类都会在一个叫做纽约州的州的一个叫做纽约市的城市(这显示了人类在起两个不同的名字上时是多么的缺乏想象力)的一个叫做时代广场的地方聚集起来。在每年的最后一天里,时代广场挤满了在期待中颤抖的人类,盯着一个(代表着时间的)的大球,它将在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从塔上降落。当然,当那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已经酩酊大醉头昏眼花,所以他们看到的可不止一个大球,而更可能是两个,或者四个。

 

这是一个如此奇异的活动,所以我才凑过来近距离观察这一现象。我站在时代广场的中央,身处如波涛一样聚集的人类中间。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入——这是一种最为令人不安的感觉。尽管如此,我还是从容不迫地应对着它。终究,他们啊,只不过是人类,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样近距离、私密地观察人类是非常有趣地。他们的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希望、恐惧、激动,甚至是倦怠——人类情感的全部领域。就好像人类意识到他们正站在什么悬崖的边缘... 真是精彩。就好像他们如同我一样已然知晓,下一个世纪将会是一个取得伟大成就的时代——在人类历史上将都会是空前绝后的[5]。

 

所以,就在我还在时代广场前后提防着扒手的同时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士穿过了广场。在千百人之中,她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有着长长的黑色头发,看起来有点苍白,但是她的双眼却是引人注目的钴蓝色。她身上有些什么我难以言喻的东西,所以我向她走过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技巧,我没理由穿过人群走到她身旁。我就用我的意志力移动到了她的身边。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有点吃惊。

 

“你看起来很困惑。”我说到。

 

“不完全是,“她说道。”就是有点害怕。“

 

"为什么?“

 

“因为...“很明显她试图回避着答案,但是她接下来就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会,然后回应到。“因为...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在想我们所做的所有事... 我们能做成的所有事... 我能看到许许多多绝佳的机遇。我能看到我们未来所能够达到的成就。我看到...”她看了看无云的夜空。群星闪烁的样子一定能给一个从未在群星间行走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看到威武的星舰在太空之中遨游。我看到很多种族——所有的种族——来自不同的地方,汇聚在一起。我看到一个和谐的新纪元,人类的黄金年代——宇宙级别上的。我能看到无数种可能性。”

 

“但是你何感到害怕?”

 

“我害怕我们会搞砸它。”

 

“搞砸它?”我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即使你是无所不知你也很难跟上人类糟践他们语言的流行趋势。“搞砸什么?”我说到。

 

“这个,”她说。“我们可能无法成就它。我们可能会在那种景象出现之前就毁灭自身。那将是无比的浪费。我们站在十字路口上,我希望我们能选择正确的路口。就像有位诗人曾经写到的那样:‘所有嘴边笔尖中最悲伤的文字,莫过于:‘它本来可以这样'”[6]

 

我想向她分享我最新写的诗句,“在通往半人马座的路上/为了一杯啤酒我停在了酒厂。”...但是不知怎么的,我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适合这首诗。

 

她继续着,“我等不及要看到会发生什么了。这种悬而未止的感觉真的能要人命。我希望我能永生不死,看着它会以何种方式发展进行。"

 

我感到印象深刻,我对此的印象太深刻了。她那说话的方式,她那种平静的信念,相信人类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面对巨大的挑战,那些可能性就会被发掘出来... 这段话如此之妙,又如此得振奋人心。

 

好吧,我喜欢她。她可能是我第一个真正欣赏的人类。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见面是如此的短暂。就我所知,如果我继续和她多呆一会,她可能会变得和她的其他同胞一样枯燥乏味。

 

“你叫什么?”我问到。

 

她抬头看来我,一束鬈发遮住了她的一部分脸。她随意地将它拨到后面,说到:“Melony”[7]

 

“新年快乐,Melony,”我说到。

 

兴冲冲地,她踮起了脚尖——因为她比我低半头,亲吻了我的脸颊。在嘴唇接触脸颊的一瞬间她喘息了一下。这种接触中莫名的感觉惊动了她。大概是因为我一时没有防备,她可能得到了我身份的一点暗示——尽管她没办法给任何人解释清楚,即使是对于她自己。她抬了抬头,在我眼里,那双蓝眼睛里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了我的头颅。她绝对不简单!

 

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人群中。我又扫了一眼她,看到她还在试着跟上我,但是人群太过拥挤,她根本没办法穿行而来。

 

“可能性,”我对自己喃喃低语到。“他们... 拥有明确的可能性。”

 

我的思考被一阵喧嚣突然打断。他们看着那巨大的电球从位于时代广场的一个杆子上滑下。它已经直直地在滑下来,人群在有节奏的大喊着,“十... 九... 八... 七... ”

 

Melony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看到她耸了耸肩,又回到了人群中。“六... 五... 四... ”

 

一步接着一步,我走到了时代广场的尽头。这里的视线可以更好的让我观察他们:肩并肩站着,堆积在一起仿佛一个个酿橄榄。随着倒计时的进行,我惊讶地听到自己的低语:“祝你们好运,人类。”

 

“... 二 ... 一... ”

 

然而,那声“新年快乐”的欢呼却被一股巨大的爆炸声给淹没。

 

第一批炸药正好设定在大球触地的时候引爆。人们用怀疑的眼神瞪着他们正在看到的一切。第二批炸药引爆了,然后是第三批,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会意识到庆典活动已经跑偏了方向。

 

之前还是电球的碎片残骸燃烧着徐徐冲向人群,大块大块的建筑物碎屑紧随其后。爆炸还在继续着,每个世纪一次爆炸,之后就会被宣称这是由恐怖分子组织的,还会有政府的各种调查,各种互相指责,对于安全措施疏忽的各种控诉,当公众认为这种打击报复还不够激烈的时候,整个总统政府就会垮台。

 

此刻的时代广场仿佛一个巨大的火圈。建筑物四处倒塌,然而当天然气管道喷射出火山爆发的力量的时候,又有更多的爆炸从街道下面传出。人们试图逃跑,但是,他们无处可走——因为他们全都紧紧的挤在了一起。他们尖叫着、哭喊着,向他们的上帝、他们的造物主祈祷着,祈求他的帮助,但是他们的神仅仅是俯瞰着这一切,耸了下肩,说到:“抱歉,我管不了,下次走运咯。”然后侧过身,回去继续睡大觉。

 

我目睹了这一切,这里视野很好。

 

爆炸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延伸。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整个‘展览’让人十分不愉快。我向前迈了一步。“好吧,我受够了。不论是你们之中哪个暴虐的人渣试图想表达自己观点,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且,既然他们的上帝无意干涉,那我就轻轻吹灭了火焰。我等了几分钟,待局势冷静下来,看了看我的四周。

 

这场景是如此的可悲,太可悲了。人类本来在泰然自若中庆祝着对未来的愿景,却因为某个令人作呕的变态狂选择在这个时刻去为了表达自己的zheng zhi观点去屠杀上千个无辜的人。这到底又为了什么?“以我的方式看待世界,要么去死?”

 

厌恶中,我摇了摇头。我完全低估了人类们大屠杀的本领。

 

几分钟后我看到了Melony的尸体——或者说她的残骸。那个被摧毁的大球的一块碎片砸在了她和附近几个人的身上。只有她的头和左臂还依稀可见。远远可见,她身体剩下的部分已经支离破碎,但我一点也不想走上前去确认。她的发丝上凝结着血块,她的手臂以奇怪的角度呈现,她的眼睛...

 

我用手合上了那双绝美的钴蓝色眼睛。“至少你的等待没有把你杀死”。我说到。这是一种对于幽默的病态尝试,她也没有笑。

 

我摇着头,转身离开,想着每个像Melony那般爱思考的、沉静的人类样本,这个行星充满了怪兽,它们在为了各种胡思乱想的理由,用各种能立马想到的方式,随时随刻准备残忍加害他们的同伴。

 

“愚蠢的种族,”我自言自语到。“愚蠢,愚蠢的种族。”

 

我再最后看了一眼大屠杀的残骸,当汽笛声在远处响起,劫掠者在四处伺机而动的时候,我消失了。

 

你能明白了吧,我对人群的厌恶是完完全全发自内心的。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解释我此刻有多担忧——当我达到连续体的时候,我撞见了一群暴动烂醉的Q。我禁不住去猜想这帮禁酒主义者是在哪里窝藏这些东西的。

 

Picard, Data和我在一阵金色的迷雾中降临。(我喜欢“金色的”这个词,有一种仙境般的感觉——十分具有戏剧效果)当我着陆这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几乎不能被控制住的一片混沌。

 

到处都是处于一种形体化折射状态的我的Q同胞们,表明他们处于一种十分兴奋的状态。‘苍穹’正在处于一种剧烈的量子变动之中,在意识和潜意识上和被称为Q连续体那永生不死的生命体们的过度刺激中交相辉映。这大概对你来说听起来太过于‘技术呓语’了。用外行人的话来讲:狗屎撞风扇。[8] 对于我来说,目前不知道应该去先关注哪个地方。在我的下方,永恒伸了个懒腰;在我下方,无限打了个哈欠。在我的右边,是永无止境,在我的左边,是毫无意义。一切都在一股紧张感中闪光着、悸动着。通常来说,Q连续体被Q们的结合意识所支配着,但是现在却犹如一盘散沙... 并且,我看到了千百年来从未见到过的狂热和自发行为。我尝试着吸引一个过路Q的注意力,可是他过激动,这样做根本没用。“喂!你停下!”我大喊了一声,但是他还是不理我。

 

然后我听见响亮的‘噗通’一声,回过身发现Data昏了过去。


“昏倒”其实是一种令人沮丧的人类表述方式,我早知道就不用这个词了。“关闭”这个词才更适合他。“死机”这个词可能听起来更准确。Picard跪在他旁边,叫着他的名字。这样的行为对于我来说十分可笑,就好比叫着一个摔碎在地的破盘子。Data的金色眼睛一直睁着,眨而也不眨一下,就好像他随时都有可能重新跳回到活跃状态。

 

“他怎么了?”Picard说到。

 

”我早该知道的。“我说到。

 

Picard向上看着我,还是没明白我说的话。“什么?你到底早该知道什么?”

 

“Data并没有人类的认知能力。他的正子脑试图对Q连续体进行精确地处理,而不是用他自己能够理解的参考概念将其进行过滤。”我站在Data身旁,双臂交叉于胸前,一点也不掩饰我对于现在情势的恼怒。“这一切概念对于他而言实在太浩繁了。”

 

“什么?”Picard环顾四周。

 

这时候我记起了我早该察觉到到这个事实,我太过于担心我的家人所以如此心烦意乱,根本没注意到Picard也不是以Q连续体的原貌而观察它的。当然,对于他来说这是极其幸运的,如果他真的看到了Q连续体的真实样貌,他应该会像Data一样晕过去。Data,尽管他时不时地探索各种各样地梦想,但是想象力对于他而言还是陌生的。他的大脑太过于“望文生义”。但Picard的大脑完全能够想出一种权宜之计来防止他以周围事物的原貌来解读它,保护了他清醒的神智。这实在是精彩;其他人类可能会需要我的帮助来改变自己的认知。这暗示了Picard大脑的能力。

 

我真的只需要简简单单地在脑内调整一下就能以Picard的视角来看待Q连续体。通过构建一个同样的参照物,我希望能够简化我们之间的交流。既然让他以我的层级来理解这一切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的唯一选择就是下降到他的级别。我如此只能忍辱取胜。[9]

 

一刹那间,Picard立马换上了一件风衣,黑色休闲裤和优美的皮鞋[10]还刻意的佩戴了一顶老式的费多拉帽在头上,帽檐微微倾斜潇洒不羁。一些人对于自己幻想中的形象是十分的没有边际,在这一刻,我很高兴去支持他的幻想。至于Data,在目前他还处于他的’死机模式‘,他整整齐齐地穿着一件条纹西装,浅蓝色的领带系在他的脖子上。Picard蹲伏在他的身旁,在Data的脸上挥动着他的费多拉帽,以为微风能让他苏醒。我觉得一节十二伏的电池和一套充电电线可能比这个更有效果。


不想让这两个潇洒的游侠觉得他们是目前唯一的“万圣节捣蛋鬼”,我也穿上了短大衣,外翻领上别着某种金色的徽章。很明显,我现在站在一条街道上,粗鲁的汽笛声催促着我靠边站给车让路。另一个Q驾车疾驰而过,向我挥手致意欢呼雀跃。他到底在为什么而开心,我不得而知。他的车是一辆地球20世纪初时期敞篷车的样式。

(译者画了简略的插图方便各位理解:)




 

我们又站在了时代广场上,但是显现的是不同的时代。女士们身着厚厚的毛皮大衣,外套下是闪闪发光的开衩长裙,衩口一直延伸到臀部。他们经过的时候总是会撞到别人的胳膊,虽然我认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Q同胞。

 

“这个是...”Picard正准备讲话,他犹豫了一会,试图理解他所见到的一切。“这个是... 这是Dixon Hill小说的情景。我能认出它来。这肯定是那里... ”他看了看四周。“这个应该是源自于第四部——书里写了一个在每年十二月31号勒死一个美丽女人的连环杀手。但是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有个谋杀犯吗... ?”

 

“我不这么认为,”我告诉他。“这里会看上去像这样完全是因为这是一个你所熟悉的情景... 是一种与目前所发生的一切所紧密相连的‘精神现实’”[11]

 

“... ‘精神现实’?我不明白。”

 

我不耐烦的从双唇出了一口气。“‘精神现实’,是精神和现实的结合体。就像‘蛤肉番茄汁’这个名字——结合了蛤肉汁和土豆两个东西。现实其实是一种幻觉,所有一切的具象化体现。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Picard。这就是宇宙运作的方式啊。你可能已经在你自己的世界里见识的足够多了。你们自己的宇宙观肯定是不会改变的,直到某个具有足够力量和想象力的人决定去改变它的时候它才会发生变化。被你们称为‘发明家’的人们认为他们是在钻研自己脑海里大量的学识。其实不然,他们只是通过运用足够强度的力量轻轻地敲击了‘精神现实’,让你们的世界能够和他们已经征服的思想世界相吻合。”

 

Picard一边点着头,一边看起来理解了我说的话。“

构成我们的材料也就是构成梦幻的材料[12],”他吟诵着,“莎士比亚说的。”

 

“是啊,管他的呢”我说到。“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大球上吧。你可能忘了我们手上目前可怕的局势吧,Picard,但是我没有忘记。”

 

我必须得承认,现在的情势远远超出了‘可怕’这个词能够形容的了。汽车发出了响亮的汽笛声,情侣们在接吻,到处看起来都像是在庆祝。就好像我几个世纪以前见到的那一幕,人们聚集在时代广场,在期待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当然,悬挂上方的并不是一个发光的,装点着千盏彩灯的闪耀无比的电子球。它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节庆气氛。别误会我了,这个所谓的‘新年彩球’竟然是纯粹的黑色。它使我想起了黑洞——又让人想起了葬礼。

 

我意识到我已经不在自言自语了,Picard在盯着我看。我从我刚才思绪停止的地方继续说着...“新年,”我告诉他,“不是一切的新开始... 而是前一年的终结。”

 

“‘辞旧迎新’,“Picard点着头。然后严肃的看着我,说到,“如果没有‘新的’可以迎接呢?然后会发生什么?”

 

可能我没跟他解释多少,但是什么也不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好吧,”我考虑了一下,又对他说到。“现在的情况是,Picard,你听仔细了,我可不想再说一遍...”

 

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声音变得坚毅起来。“停止,Q,现在就停止。”

 

“停止什么——?”

 

“你的自大。你屈尊俯就的态度。”他走向我,气愤地冲我摇晃着手指。“一般情况下我可能能忍受你的态度。我——”这时有个Q骑着自行车冲了过来,Picard迅速地躲到一边。Picard甚至都没回头多看他一眼。“我甚至习惯了忍受你的傲慢,也许我从来就不该这样。但是现在的情况远远超出了所谓的‘一般情况’。你的妻子和儿子不见了,整个现实的结构都在经受着某种巨大的震动,承认吧,你都不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你现在很困惑,可能还有一点惊恐。”

 

是的,他说对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对。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不仅仅如此,还有一种令人煎熬的恐惧感在我的腹中搅动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我从未见识过的。

 

你必须得明白它对于一个像我一样的个体来说有多么的令人心神不宁。当你存在的像我这么久的时候,心中就会有一种倾向:没有什么是自己看不到的,没有什么是自己没见过的。事实是,历史总是在重演,无论什么我所目睹的事件和行为,无论什么在我面前显现的现象,

事实是,基于之前的观察,一般没有我预料不到的事情走向。

 

可能就是那种重复性使得Q连续体在千百年前开始走向了厌倦和烦躁。那种:“哦好的好的,我

 已经去过那里,我已经办过这件事了”的感觉。这实在令人窒息。但是倦怠使人宽慰——对于

 某些人而言。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眼前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任何事物都不会让人感

 到吃惊... 这能避免他们陷入迷惑。

 

但是现在,我所面对的事物是我从未经历过的——而且我根本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已经经历过

 被剥夺能力的感觉了,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是宇宙中我最讨厌的感觉了——对一切都无能

 为力。但是那时候,虽然我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我能够知道我处于什么情形。但是这次...

 这次并不是这样的。这种感觉着实困扰着我。

 

自然,我无法,也不会把这种感觉告诉Picard。“你是对的,Picard”这五个字是我现在应该

 说出口的,但是不幸的是,我更低级的本能阻止了我。“你,是,对,的,Picard。”是五个

 无论我多认真地努力也无法组合在一起脱口而出地字。

 

所以,我反而瞪着他。

 

“好啦,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又开始了,表现的好像他没说过刚才的话。“所谓的现实

 世界目前发生了某种东西。所以给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带来了涟漪效应。你之前所看到的新年夜

 的场景是你理解这一讯号发生的方式,一个Q连续体目前也能知晓的讯号...那就是某种事物的

 终结正在到来。”

 

“然后还有那个挂在上方的黑色大球,”Picard指着它,“是一种让我知道的讯号:在这一切结束之

 后,除了虚无之外没有任何事物能够留下来?”

 

“是的,”我点着头说到。“正是如此。”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还有Data?”他过了一会补充到,低头看了看他昏迷的‘万能工匠玩具’

 

“我们把他丢下好了,”我说到。“他那没完没了的想要成为人类的抱怨总是让我烦躁。来让我完美的模仿一下他机械式的抱怨吧:‘哦,我多希望我不是一个可怜、无助的生化人啊,一个比十个人类加起来的力气还大的,比任何在地球上两条腿行走的生物都要思维敏捷的生化人啊。哦,用棍子打我吧,我希望我是人类。’”我摇着头,又恢复了我的正常语调:“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管理整个地球,整个星际联邦。但是他反而想要变得更弱。这是多么可怕的浪费啊。”

 

“他才没有想要变得比他自己更弱小。他只是想变得不同。”Picard犀利地说到。“你,比所有人都更应该更清楚这点。你看看你自己,一个自称全能的生物,一个根本不需要为了任何事操心的生物。你的Q同胞们只会自己干自己的,才不会滋扰我们这些‘更弱小的’生物。但是,你,哦不,你才不消停呢。”他走进了我。我总是能知道什么时候Picard在生气;他的头会向前倾一点。“你就非要在人类事务里插手,搬弄是非,弄脏你的双手,好像什么一个在礼拜学校穿戴整洁的小朋友刚刚见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脏泥巴坑。”

 

“Picard,”我说到,语气里丝毫不减弱威胁的腔调,“你又开始开始惹我厌烦了。你先是指责我跟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现在你又对我态度更加的放肆,就是因为我表达了我对Data和他那无穷无尽的苦思和渴望的观点——他总是想着人类那些令人质疑的才能。开庭审判我的行为可是会对你的长期健康构成威胁的。”

 

他看起来一点也没被我的话吓退。他甚至继续的怒视着我。

 

“Picard,”我慢吞吞地说着,以最大程度表达着我的耐心。“我们现在什么也没做成。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想知道。我们要那么一起把这件事做好,要么不... ”

 

“你想和我在一起。”Picard突然间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

 

“别高抬自己了。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也不在乎。”

 

“我觉得你在乎。”他眯了眯眼,说到。“并且,你还有着充分的理由。也许你就是想找个人在他面前逞威风。也许你想借用Data具有科学性的敏锐思维和我的军事头脑。或者是别的什么。或者是因为——”

 

“受虐倾向?”我提醒了一下。“也许,我是个受虐狂。你有没有想过这点?”

 

“没有。”

 

“Picard,真的,这有必要吗?我们现在正在面对着灾难性的局势,我的妻子和儿子已经被掳走... ”我看了看包围着我们的一片混沌——“... 还带走了Q连续体全体的理智。你觉得在这里费劲的搞清楚我需要你们在这里的原因能带来什么帮助吗... ?”

 

“所以!你的确觉得我和Data很有必要和你一起走咯。”他说着,仿佛发现了什么宇宙级惊天大秘密似的。

 

“如果你能现在闭嘴的话,那是的,好吧——你是必需品。是不是让你觉得好受点了呢,Picard?是不是迎合了人性里面某个方面:规定了最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在在揭示宇宙命运的时候,你们这可悲渺小的种族必须成为所有事物的中心?”我吃惊的摇了摇头。“Picard,不管是你对你们种族普遍的自我痴迷,还是单单对你自己的痴迷,实在是苍白无力。真的有必要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呢?你在这里就行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他轻轻的说着。在我和他相处的所有时间里,他从未如目前这样严肃而冷静。“因为我觉得,不管你和我之前时不时的那些... ‘合作’,”他用‘合作’这个词,因为根本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用词了,“我们现在将要遭遇的是超越了我们以往经历过的一切。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现在能够清楚彼此的位置会对于我们接下来的互动更有益一点。”

 

“Picard, 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呢?对于我带着你一起出发这点到底还有什么可能的解释你能接受的呢?——除却我纯粹的一时犯傻”

 

“也许... 如果你没有你的Boswell的话,你将会不知所措。”[13]

 

我和Picard此时此刻都没有说一个字。Data还躺在地上,但是他的金色双眼又重新聚焦。他相当于大脑的那个玩意又开始重新工作了。他来回的看了看Picard和我。

 

Picard在Data身旁蹲下,为他的‘个人电脑’重启而感到异常欣喜。“Data... 你还好吗?”

 

“我的线路已经重新上线了,并且以可靠和标准的模式运转着。”Data告诉他。“我不是完全肯定,但是,我也不是很理解,”他看了看自己,“为什么我们出现在了风格好似20世纪初的时代广场上。”

 

“你能看到... 就像我一样?”

 

“难道我有可能看不到吗?”

 

Picard没有回答Data的问题,反而看着我。“是你做的吗?”

 

“我可能做了,”我随意地回答到。“我记不清了。”然后我就这样轻蔑地看着他——一种我已经锻炼多年运用自如的神情。“当然是我做的。你一想到要把你‘行走的烤面包机’丢下就动弹不得,所以咯,我就通过改变了他大脑理解Q连续体的方式把他弄醒,让他的大脑不会负荷运转。你满意了吗,Picard, 还是你要从我的善行里找出什么你可以抱怨的地方吗?”

 

我能感觉到Picard想用一句挑衅的话顶回去,但是很明显的是他比我想的强。“很... 感谢.. 你的帮助。Data,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关于Boswell?”

 

“啊。摘自福尔摩斯探案集。福尔摩斯乞求已经结婚了的华生医生去跟他一起破一个案子,说他如果没有他的‘Boswell’的话,将会不知所措。他的意思是说,他需要他的记录员在场他才能继续发挥作用。Q发现他自己处于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情形。也许,为了他能以最好的效果发挥他的作用,他需要带上在他生命里一个熟悉的元素。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个熟悉的元素就是你。Q已经习惯了比你更强大的那种优越感,而且这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长官... ”看着Picard如此好笑的表情,Data迅速的补充了一句,“我无意冒犯,长官。”

 

“没关系,”Picard说着,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有一点气。

 

“无论如何,”他继续说道,“既然Q觉得自己正在面对着一个比他自己还强大的力量,他可能觉得他需要什么能使他有一点优越感的人在身旁。去维持这种平衡,就像以前一样。”

 

“就像以前一样,”Picard干巴巴的评论着。他又转向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让我陪着你,你好在大灾面前的时候还能冲什么人逞你的威风?”

 

“说实话... 我不确定。我想,我本可以就让你和Data在那个大坑里和其他残渣沉骸一起消失。可能,我本就应该这么做,我本来可以早就可以开始我的行动了,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去满足你膨胀的自尊心,还有你那势不可挡的想要弄清楚你在宇宙间地位的需求。所以,就我而言,你在这里... 因为... 你就是应该在这里。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像我这么和宇宙如此协调的人,更倾向于听从自己的本能。”在我继续说的时候,我的表情暗下来了,“这是你最后能够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了。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这有一个刻着你名字的大坑,随时随刻的等待着你跳进去呢。现在我们两清了吗?”

 

Picard一定是意识到了他再也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答案了。所以他点着头。“我明白的清清楚楚的了。所以,Q,如果你与宇宙如此协调... 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他指着一片混沌的Q连续体。

 

“那就是我们现在要去找出来的答案。我知道有个地方我们可能能得到它。”

 

“所以,那是哪里... ?”

 

“HQ,”我说到。[14]

 

Picard看起来对这个回答有点苦恼。“我大概能想得到。”

 

“我马上带大家去那里,”我说着,带着我那习惯性的冷漠情绪,用意念力想象着我们身处于HQ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Picard看起来有点礼貌性的困惑。“你打算怎么带我们去呢?”他问到。

 

“安静一点。”我想象着HQ,这一会想的更努力了,但是还是什么也没发生。“有点不对经,”我说到。

 

“难道你又失去了你的力量了吗”

 

“我... 不觉得是这样。"我努力的不让担忧的情绪从我的声音中透露出来。“毕竟,我能轻易的把Data弄醒。肯定大事不妙了,可能HQ根本不想见我。我可不会就因为他们不想让我过去就放慢我的脚步”

 

“你从来都没听过他们的话。"Data观察着说到。

 

他这个生化人今天可这真是走运,我没有在乎他对我的这句评价。我选择去拦出租车。

 

甚至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他们一看到我,就把‘下班’的牌子亮了起来。我注意到那些Q出租车司机们在经过的时候,都在回避着目光,就好像他们害怕知道我在这里一样。

 

“你是咋叫这个地方来着.... ?‘精神现实’?”Picard看着第十辆车经过了我们。“通过意志力去影响外部环境,或者是使之顺从自己的世界观?”

 

“一个过于简单的表述,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跟你解释的最简单的方法了,”我说到。

 

“好吧。这个是Dixon Hill的情景。来看看我如何影响它的运作。”

 

在我能说出什么之前,Picard站在了路中央。一个出租车向他开了过来,没有一丝一毫减速的迹象。Picard向他的口袋摸索,就好像他知道那里一定会有一把左轮手枪。它是黑色的,精巧别致,把手上刻着'DH'的首字母大写。他直直地把枪举向正在开过来那辆出租车的挡风玻璃。

 

我和车里那个Q再熟悉不过了。在其他Q连续体成员令人恼火地认为他们可以摆脱我的时候,他就是那个给我恢复力量的那个Q[15]。他真的太会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出场了。他减慢了速度,用着不确定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后把车停了下来。“休班”两个大字在他的车顶闪烁着。

 

“带我们去HQ,”Picard说着,他稳稳地举着枪,一下也没有晃。

 

Q指着他车顶的车灯 “我现在正在休息。”他说到。

 

Picard微微调整了枪口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打碎了车顶的标示。Q跳了起来,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

 

“看来你要加班了。”Picard告诉他。

 

在枪声穿过了喧嚣和骚动的时候,我们周围的一切瞬间停止了一下。所有人都在责备着我们。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一直都觉得能把过度自满的Q连续体惊动一下是十分不错的感觉。有生以来,这个地方第一次变成忙碌的工业区也没有减小这种乐趣。

 

Q犹豫了一下,耸了耸肩。“进来吧。”

 

我们立马照做了,然后出租车就开走了。Picard和Data在后座上,我选择坐在了副驾驶上。我转向了Q,说到:“你愿意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什么吗?”

 

“我没这个必要,”他说着,眼睛看着前方行驶的道路。我们穿梭过许许多多的交通灯,根本不管它们此刻是红灯还是绿灯。每隔一小会,其他车就得停下来,以免撞到我们。“你会在HQ找到答案的。”他回复到。

 

“或许你能告诉我,省去我去那里的功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现在还能收你们的车费呢。”

 

我看了看里程表。我们已经经过了五个街区。计价表的数值已经达到了87元钱[16]。“我觉得你的计价表被你动过手脚了。”

 

他含糊地耸了耸肩。

 

“听着 ... Q,”我靠近了他,压低嗓音说着。“和Picard在他幻境中的Q连续体里演这一出戏很有趣很不错,真的能让人情不自禁的笑出来。一般情况下,我会认为这很鼓舞人心,因为我根本想不到你或者其他的Q有些许的幽默感。但是我们俩都清楚,现在某种很糟糕的东西正在发生着,我就是想找出真相。”

 

他看着我,面带着一种很奇怪的笑容。“也许,正在发生的一切并没你说的那么糟。也许它还很光辉夺目呢。也许它就是我们一直期待的东西。”

 

“‘它’是什么东西呢?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对此一无所知?”

 

“你为什么会知道呢?”一股厌恶感从他的语气里爬出来。“你从来就没在这里呆着啊,Q。你总是在别处什么地方游玩,探索一下这个,又插手一下那个的。我们觉得你的行为太过轻佻,所以才会希望你和Q女士的结合和你的儿子的出生能把你‘禁足’呢。当然,事情并没发展的如我们所料,看起来你对他们也造成了不良效果。或许你失去他们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更好的结果,你从来都不是个积极的影响因素。”

 

“所以,你知道他们不见了。”我专注地问着他。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可是无所不——”

 

“——无所不知的,好了好了我知道这点。所以你肯定知道他们在哪里了。你肯定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全。”

 

他一言不发。计价表上的数字仍然在上升。

 

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根本没心情跟他胡闹。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抓得太紧以至于他疼得退缩了一下。“快告诉我,”我说着。“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把计价表上‘空车’的牌子翻了回去。“你到了,”他毫无语气的说到。

 

我看了窗外。我们停在了一个闪着白光的巨大建筑物旁,它的石柱延伸到天际仿佛无穷无尽。上方雕刻着“市政大厅”四个大字。

 

“一共926美元20美分,”Q说到,一边敲着他的计价表。

 

Picard从后方座位上靠了过来,给了他一千美金。“不用找钱了。”

 

“谢谢!宝贝需要一双新鞋了,[17]”Q对他说到,收下了那一叠钞票。

 

我们走出了出租车,站在街边。远处时代广场的噪声依稀可辨。“Q,”我靠在副驾驶的门上对他说到。“Q... 求你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Q微笑着说,“这是如此美妙的时刻,Q。我几乎有点嫉妒你对此毫不知情。因为你将有机会亲身体验这荣耀无比的‘伟大发现’。我甚至觉得就算你也会在其中找到圆满的,就算是你”

 

“别打这个赌,”在他正发车要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到。就在我们正在开往‘市政大厅’的时候,Picard说了‘希望我们不用大闹市政厅’什么的,我知道那是个玩笑,但是我笑不出来。


译注

[1]:即忏悔星期二,忏悔火曜,忏悔节。Q误以为,或者他故意误以为这个名字是字面意思的。是基督徒斋戒前的狂欢活动。

[2]:genulfect,天主教礼节。对教皇和神职人员行的礼。

[3] debauchery en masse,en masse是法语。很多,大量,一群人的意思

[4]:原文是:“I was sitting on the pot with my hands on my knees; When lo and behold I felt a cosmic breeze.”

[5]:Q有可能说的是三战之后。结合后文的恐怖袭击事件。

[6]:"For of all sad words of tongue or pen, The saddest are these: 'It might have been!”,John Greenleaf的一首名叫Maud Muller的诗里的诗句。

[7]:Melony意为美丽

[8]:shit hit the fan,就是,额,形容局面波及所有人,十分糟糕的状态。

[9]:stoop to conquer是忍辱取胜,卧薪尝胆的意思

[10]:Dixon Hill全息小说着装,见题图

[11]:mindality,mind and reality,其实就是Q带Janeway看的Q路边摊小餐馆那种思想具象化的空间。

[12]:“we are such stuff as dreams are made on”,文中用了朱生豪的翻译,摘自于《暴风雨》

[13]:“I am lost without my Boswell”福尔摩斯求华生回来和他探案时说的话。James Boswell是苏格兰著名传记作者,给他的友人Samuel Johnson记录事迹,就是华生医生给福尔摩斯所做的。

[4]:和headquarter(司令部)的缩写一模一样。这里当然是意味某种Q的最高指挥部之类的玩意。

[15]:Deja Q那集的金毛Q,看起来也很不正经那位老兄。

[16]:译者查了一下,现在纽约的出租车费一公里也不过两美金,五个街区才大概一公里左右...

[17]:baby needs new pair of shoes(好像ds9里也用过这句?是引用七十年代一个黑帮片Jive Turkey的台词,电影很一般,这句台词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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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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