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星际迷航官小《I, Q》第十一章

上一章提要:Q来到了一个充满着互相残杀的愤怒人群的空间。他还和Picard以及Data走散了。


译者:

伊丽莎白 库伯勒-罗丝(Elisabeth Kübler-Ross)描述了人对待哀伤与灾难过程中的5个独立阶段。绝症患者被认为会经历这些阶段。这一模型是伊丽莎白‧库伯勒-罗丝在她1969年出版的“论死亡与临终”(On Death and Dying)一书中提出的。这五个阶段后来广泛流传,被称作“哀伤的五个阶段”(Five Stages of Grief)。(维基百科,库伯勒-罗斯模型词条)

这五个阶段分别是:否认(denial),愤怒(anger),讨价还价(bargain),绝望(despair),接受(acceptance)。

目前本书的情节已经经历了“否认”(列车上人群的逃避事实)这一阶段,而在上一章里处在这一个宇宙中的人们都处于一种狂怒的状态,所以这一部分应该是“愤怒”。


下图大概是我想象中的M连续体和Q连续体吵架的样子:


首页某朋友给我分享的歌剧



真实的故事:

 

我有一次碰巧遇到一个人,一个人类,他正在跳伞。他的降落伞打不开了。再一次,他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

 

然后他大喊着,“我的神啊... 为什么是我!!”

 

然后我竭力地用一种大祭司般的口吻低沉有力地说着:“因为你身上有些东西把我给激怒了。

 

然后呢,就因为我那天心情还不错,所以我确保了他的下方有一丛干草垛,所以他能幸免于难。他身上每三根骨头里就有一根摔断了,但是他活了下来。他将他的经历告诉了其他人,他们都笑话他;不久,他的故事在流行文化中传播开来,成为了一个相当逗人的玩笑,精准的总结出了那种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暗算自己那种情绪。或者,就如同那句老话讲的:敌手防不胜防。

 

人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其实这其中包含了某种宇宙常量。在地球上有一种叫做阴和阳的标志,是由两个互相纠缠的半圆设计组成的,二者相辅相成。它应该代表的是雄性和雌性两种对立的属性。但是在Rimbar星有另一种标志比这个还要生动形象:设计大体和前者一致,只不过那两个部分明显是在试图掐死对方。这完全是因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所以,像我提到的,这些都是宇宙恒定不变的常量。最知名的公理是,一物降一物。

 

或者换句话说,不论你是谁,总有个不喜欢你的家伙。无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者说,无论你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他们都会多关注你一点,然后你身上的某些东西总是会惹恼他们。

 

取决于于怨恨的对象是谁,以及怨恨的程度有多深厚,这种态度能将个人恩怨转变为凶杀案,甚至是种族屠杀。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发起对于另一个种族的战争了,除非有十分可靠的原由;比如,对方吃了太多的大蒜,或者他们用脚吃饭,甚至是因为他们的肤色不同。这些所有的原因已经足够充分,足以引起严峻的屠杀。如果你能想出某些特定的抱怨比如“上溯十四代之前,我的祖父被你的祖父唾弃。”,甚至更精彩——对于仇恨的而言,根本没有诉讼时效。越模棱两可的侮辱越好。所以不同的人群们经年累月积攒各种怨气,就好比像是存款的利息一般。吸取着仇恨的精髓。关于某人领地的纠纷,或者是关于他外甥女的纠纷,再或者什么人做过的什么猥亵的手势,再或者有个人专门穿着不搭配的裤子和衬衫,就是因为他知道这能惹恼其他人,等等,诸如此类。这些都能被轻易预料而且十分的愚蠢,不计其数的有知觉生命因为一些你能想到的最微不足道的理由被杀死。最愚蠢的那一种,当然是两群人因为不喜欢对方的神明而因此试图杀死对方。而且事实是,这个星球上双方的神明都宣扬着和平,这竟然一点都没能阻挡他们。这些人倒是在如何摆脱这种障碍的时候十分的精明。

 

到现在为止,你一定以为Q连续体由一群无限强大的生命体们组成的。你会觉得,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一定早都超脱于这些琐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但是很不幸的是,这样的宇宙常量谁都摆脱不掉。

 

那么既然我们是一群无限强大的生命体,那么自然而然,我们就理所当然拥有无限强大的敌人。

 

并不是说我们的仇敌真的比我们强大;至少,我们觉得不是这样的。他们能够明白他们在宇宙之中的位置,就像我们一样,我们能够很好的宇宙中共存共荣。

 

我们之间的敌意是这样开始的:

 

我们Q连续体坐在这里,管理好我们的自己的家务事——我实在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了。突然间,闪过一阵炫目的光,我们发现自己就这样面对着对自己来说完全未知的新生命了。

 

这些生命以一种我们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冷漠和鄙夷的态度看待着我们——换句话说,他们表现的和我们一模一样。他们看起来也像我们。这实在是令人不快。那些互相之间竞争激烈的种族,比如克林贡和罗慕伦,他们也不过如此。但是真正衡量第一等仇恨的方法,是在两组人实在难以分辨出彼此的时候。这种仇恨就显得毫无意义,而且更没有意义的是,对于它本身而言,这又是它的意义所在。如果你不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别担心。你不是个强大优越的生命体,我没指望你能理解。

 

所以,他们对我们进行了评估,我们也对他们进行了评估。“你好” 他们说到。考虑到后来成了我们的死敌,他们一开始还是显得很有礼貌的。“我们是M连续体。”

 

“好的。”我们回答着。“那么,M连续体是什么,来自何方?”

 

“我们就住在M连续体里,”他们回应着。这就像是在和一个莫乌比斯圆环交谈一样。“既然你们这样问了,那告诉你们:我们是你们的敌人。”

 

“敌人?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到。“你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实在惹恼了我们”

 

所以就是这样,归根结底,排除掉一切其他多余的原因。你实在是很难因为为什么人冲着你说这么一句赤裸裸的声明而感到气愤。再者,要憎恨起他们来是十分的困难的。他们基本就是看了我们一眼,就决定他们不喜欢我们得意洋洋的姿态。我们完全能够理解。鉴于那时候情形,我们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你们的出现是因为出现是因为宇宙常量。”我们说到。

 

他们思考了一会,然后说到。“为什么... 是的,看起来是这样的,没错。”

 

又停顿了一会,我们说到:“我们能够理解对方。”

 

“是的。看起来是这样的。但你们还是让我们不爽,我们想要杀死你们。”

 

“有意思,”我们说到。“但是不是最好能有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不是吗?”

 

又是一阵尴尬的寂静,然后他们其中的一个说到。“这样当然更好了。”

 

然后他们缩成一团,叽叽喳喳,互相比划着,没有一个Q能够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其中一个M被选中,向我们声明到:“想到一个更新更加强的理由了。”他说到。“毫无疑问,你们意识到了,我们比你们更先一步存在。”

 

“不,我们才没意识到。”我们说着,面面相觑。

 

“你们只不过是我们的翻版。”M继续说到。

 

“真的吗?!”

 

“那么既然我们比你们先一步存在,你们只不过是我们的翻版,我们跨越了空间和时间前来消灭你们。”

 

“好吧,去你的!”其中一个Q说到,但是双方没有一个人真的看起来有多气愤。这根本行不通吗!这理由根本不够不讲理。然后,他们又想了一阵子,其中一个M脱口而出,“你妈的!”

 

好吧,这句管用了!就需要这一句话就够了。这种侮辱实在是不可接受,所以我们开战了!

 

 战争本身就是个理由。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借口。事实是战争过后,没人能够想起M到底侮辱了谁的母亲,这点让整件事显得更具有典型性了。想一想吧。两个极端强大的种族之间又能为什么事吵架呢?领地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无限大的。财产吗?谁需要它呢?不,我们能成为敌人仅仅是因为... 因为... 我们就是敌人!

 

并且呢,真的,明明是Q先出现的。如果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有母亲的话,我们肯定会以她的名义被折磨的。

 

所以我们开战了。

 

连续体战争震动了整个现实结构的基础。大多数星际奇观或者是无人能解的悖论都是由我们最初的战斗所创造出来的。黑洞?虫洞?这些都是我们干的。我们耗尽了整个恒星的能量为我们互相之间的斗争补充着燃料,结果创造出了使得整个空间被粉碎的开口。

 

当连续体战争最初的冲击波结束的时候,任何一方连续体都没有真正获得胜利,这也意味着我们都获胜了。时不时的,每隔上几百万年,冲突又会爆发。好奇是什么造成了地球冰河世纪吗?想过行星带是什么创造出来的吗?想知道某些类星体又是怎么来的吗?这一切被写入了QM编年史。哭着读读看吧。

 

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听过M连续体的音讯了。大概这也是造成Q连续体内部最近的倦怠和无聊的原因之一吧。我们经常引诱他们开战,他们也会这么做,但是我们的主要纷争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的确在大概地球的20世纪末的时候发动了一次战争,释放了大量的伽马能量,使得世界各地无数科学家陷入迷惑之中。这都是由于那之前的数个世纪之前发生的一场战争产生的爆炸,如此激烈,数光年以内的地区都能看得到。说真的,人类是如此的被这颗闪亮的星星所吸引,以至于他们每一年的隆冬都要为了它的出现而庆祝。[1]

 

但是最近呢,就像我说的,我们几乎没有听到M连续体的消息了。跟你说实话吧,我很失望。

 

我很肯定你肯定现在猜到了,所有这一切都是相关联的,因为,通过直觉(是的,它目前为止一直是那么的准确),我感觉到了,一个M连续体的代表应该在附近的某一栋建筑物里潜伏着。我不知道是具体哪一个M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但是我希望她不是那个M。任何人都行,但千万别是她。

 

那面旗子在吹动着火焰的同一阵风中飘着。我当然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它了,但是有时候Q的反应就是这么慢——我跟你承认吧,这只是为了戏剧效果。我们仍然是10级棒的超能生命。

 

我可以感受到一股缓缓的能量流从那栋建筑物中散发而出。这实在是令我无比的烦躁,M连续体成员的力量居然能够正常的运转。情况十分的奇怪,肯定不光是我的鼻子。

 

我从里面听到说话声,愤怒的叫喊声。好吧,里面和外面的情况还挺一致的。然后呢,那叫喊声突然间就停止了,传来了另一个说话声,轻柔一些,理智而且坚定。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M。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真不走运。在所有的人里,在所有这些疯狂的小酒馆里,所有的多重宇宙里,怎么偏偏是她。

 

我继续走向那栋建筑物。在大街上,建筑物的入口处是一列卫兵。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脸,或者分辨出他们来自什么种族。因为他们全都全副武装在厚厚的铠甲之下,他们的脸孔若隐若现。我可以感知到,他们十分的强大。

 

感知到,是的,感知。

 

慢慢的,就好像从一阵深沉的睡眠中苏醒一样,我越来越能“意识到”我周围发生的事情了。我原本的一些“魔力”慢慢复苏了。我能从我的指尖之中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好像,飓风席卷了整个城市,我就走进了台风眼的位置。M的能量就从这里辐射到每个角落。

 

我探测了一下Q女士和q的存在,但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们会不会已经不存在了呢?会不会我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无数具烧焦成灰的尸体中的两具会是我的妻子和儿子呢?

 

我拒绝接受这种可能性。他们还活着,我知道的!或者,至少,我相信如此。这是唯一支撑我前进的动力。

 

我放平了肩膀,无视着卫兵,走进酒店的大堂。一队生命体,排成一列,环绕着整个大厅。每个人都在和别人争吵着。唯一让他们遵守秩序的,是那些无名的卫兵,走进队列,恶狠狠的瞪着他们或者扇他们巴掌让他们闭嘴。

 

我看了一眼队列尽头,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喂!”队列里的一个人大叫了起来——是一个有着雷鸣般嗓音的Stentorian人。“你以为你想去哪儿呢?”

 

“到队列的最前面啊,”我回答到。

 

“不准插队!像别人一样乖乖等着审判者!”

 

我壮着胆子在他身边经过,但是他直接走到我面前,堵住我的去路。一个卫兵站在旁边,看着,但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很显然他是想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我的能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我决定尝试着简单炫耀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那个Stenorian人把他臃肿的大肥脸面对着我的脸,带着他的不满大声疾呼着,突然间,他发觉他比刚才矮了三英尺。整个队列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Stentorian大叫了一声,但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像老鼠的叽叽声。然后接下来他又发现他只有两英寸高了。“尺寸很重要,”我说着,将我的脚在他的头顶上高悬着。“还有谁对我插队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人说一句话。

 

”很好。“我说到。我在Stentorian身边走过,将我的鞋跟作为临别礼物送给了他。

 

所有人都着实地被折服了,我现在的自我感觉也十分的良好。我现在径直走向卫兵,看看他有没有胆量挡住我的去路。

 

他纹丝不动。

 

我皱了皱眉,准备像解决Stentorian那样解决掉他。

 

什么也没有。我又试了一次。还是什么也没发生。我拼命的用着力。额头上挤满了抬头纹,上面的汗珠子滚落我的脸颊。人群们开始注意到有什么事不对劲了。

 

如果卫兵继续堵住我的去路,我什么也不做的话,那我是主动邀请我不能解决的麻烦送上门。现在唯一阻止我人头落地的理由,是因为他们认为我是无所不能的。我一点也不想打破他们的幻觉。我现在拼命的去想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失自己脱困。

 

然后我听到从里面传来一个说话声。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的声音。

 

“Q,我一直等着你呢。”

 

“是的,我很肯定你等着我呢。”说到。卫兵退到了两旁,我跟随着召唤。

 

那是一间离大厅很远的礼拜堂, 有着古罗马式的舞台,环绕四周的柱子高耸直入闪闪发光的圆形天顶。墙上装饰着壁画,它们都描绘着暴力的画面。以最古老的方式呈现着古老的罪孽。

 

M就坐在舞台的正中央一个我所见过最奢侈豪华的座椅上,有着巨大爪牙形状的椅子腿,靠背上雕刻的大鸟代表着从灰烬之中徐徐复活飞升的正义。她并不是特别的高大,但是却有着讨人厌的威严气派,一头剪短了的红色头发,眼神里放射出钢铁般的光芒。她身着着一件巨大的紫色长袍,她还把傲慢仿佛低胸睡袍一样穿戴在身上。恳求者跪倒在她的面前,任由她差遣。

 

“你好啊,Q,”她说到“好久不见”

 

“还没那么久呢,M”我的眼睛一眯。“哦,强大的家伙,你为什么需要卫兵呢?”

 

“他们吗?只不过是摆设罢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威士忌的酒瓶瓶底传出来的一样。

 

“是吗。我觉得他们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再是无穷无尽了。”

 

“这是个迷人的理论。如果你真的有种[2]的话你肯定能够检验它。但是呢,哎呀,你没有啊。"她从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知道,我曾希望过,如果我能和你们这些让人忍无可忍的Q连续体的任何一个成员面对面对峙的话,那一定要是你。很明显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你在这儿干嘛,M?”

 

“为什么啊,我是审判者啊,Q。你肯定早都自己猜出来了不是吗。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一片狂暴的火焰和毁灭之中,被仇恨充斥,被怒火滋养。为无序带来秩序即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现在是了吗?”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怎么得到这个工作的?你是给某个招聘启事打电话了吗?”

 

她如毒蛇般地冷笑着。“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我就被赋予这样的职责了。这是我在广袤秩序之中的位置。”

 

“您可真是谦虚,M。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可真是不太可能啊。”

 

她从她的椅子上起身,用一种先发制人的方式指着我,她的声音无比的刺耳。“我不赞同,Q。不仅仅是我的力量还在,整个M连续体的力量都还在。我们清楚也明白我们自己在自然秩序当中的位置。你,特别是你,从来都不懂。你就是那个混沌和无序的化身。你随心所欲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当你想做的时候,身后留下的只有别人的愤怒和仇恨。你对别人的剥削实在是臭名昭著。现在呢自食苦果。”她用一种挑衅的态度调整了一下她的语气,这说明她另有打算,然后她坐了下来。

 

我想了一会,然后走上前去。“你是说你并不是发生在我们周围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吗?”

 

“我只是一个玩家,Q。我对于自己的角色很满意。”

 

“那么,谁幕后主使者呢?”

 

她耸了下肩。“这可不是我的职责。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感知到世界末日,而且我很满意我一直都为这个宇宙做出了贡献。我的良心清清白白,我的工作井井有条。你的良心又如何呢,Q?”

 

“我现在可不在乎我的良心,M,非常感谢。”我僵硬地说到。“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的妻子和儿子。他们在哪里?”

 

“我怎么又能知道呢,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呢?”

 

“我怀疑你知道。”

 

“你怀疑错了。是的,事实上你出现在这里,而他们没有,已经对你来说是十分足够的证据了。我在你到来的那一刻就感知到你的存在。所以如果你们其他可悲的Q连续体成员也到来的话,你不觉得我会把他们带来这里吗?”她若有所思地摸着她的下巴。“你刚刚说,一个儿子?有意思,是你们的什么新发展吗,是吗?”

 

“是的,这不关你的事。”我迅速的说到,开始后悔我提起了他们。

 

“这是我的地盘,Q。我关心的只有我说的是什么样的,才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是你的主人,”她微笑着说着。“你能活着站在这里全凭我高兴。”

 

“我懂了。”

 

她耸了耸肩膀。“这里的一切都任凭我的意愿而改变。你可没有资格去审判我,但我却有资格去审判你。”然后她充满着好奇心的看着我。“一个儿子?一个伴侣?这些真的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吗?”

 

“他们是我当前最关心的事情,是的。”

 

“好吧,好吧... 你确实变了,Q。我并不完全肯定你是不是往好的方向变了,但是你的确是变了。我都不会认为你能做到这样。”

 

“你说了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相信你。”

 

她对着这句话轻轻地笑了一下。“是吗?你可真的太好了。”

 

“那么既然你也不比我清楚局势多少,也不知道谁是造成了这个... 这个巨大的深坑... 这个我们都在一直往下降落的下水道,那么...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离开这里。”

 

突然间,两个卫兵堵住了我的去路。

 

“可没这么简单啊,Q。”M说到。“我等着这一刻不知道有多久了。你,曾经对这么多的人都进行过审判,现在将要面对着其他人去审判你。”

 

“我已经在我自己的连续体里走过这些程序了,”我告诉她。

 

“啊,但是陪审团的人都是你们自己人。这里,你将会被审判的。”她得意洋洋地翘起一根眉毛,“被你的上级。”

 

“做梦去吧,M。”

 

“没有错,Q。这就是我的梦啊。这全都是我的梦,这是最令我愉悦的幻想之一了。你可是走了什么霉运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幻想中。”

 

灯光突然间亮了起来,我发现我站在一个法庭的被告席上。我周身环绕着齐腰高的围栏,当然没有高到足以关住我。然而,我很确定卫兵肯定能胜任他们的职责。

 

我召唤着我的全部力量,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愤怒的情绪,以此同M作对。她能够感知到我的意志,并且做出了回应。我能看到她在抗衡的时候眨了眨眼;实际上她甚至需要用力才能和我对抗。但是她就是试着表现的泰然自若,而且几乎就要成功了。一滴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她说着:“一击,只不过是明显的一击,Q。但是远远不够强大。你明白吗,你获取力量的源头并不是来源于你自己,而是来源于我?你所拥有的力量不过是我给你的那一点点罢了。”

 

“你今晚自我感觉十分的良好吗,M。但是呢,你一直都是如此,就像你的其他族人一样。所以你的提议到底是什么,一个以你自己为法官的私设法庭吗?”

 

两个泰拉人就站在队列的前面,其中一个人叫到,“等下!为什么他被特殊照顾呢?我们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我!我们也有权利!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请求您的裁决。他要等到轮到他的时候才行!”
 

“是吗?”M冷漠的说到。“你想上诉吗?”

 

“是的!”那个泰拉人说到,然后他指着他身边的泰拉人。“他偷了我珍贵的... ”

 

我们永远无法知道那个泰拉人到底偷了什么。M打了个响指,然后那个泰拉人的脑袋就爆炸了。实在是十分的戏剧化。他倒在了地上,然后被旁边的一个卫兵接住了,然后把他拖了出去。四下唯一的声响是卫兵离开礼堂时,穿戴着铠甲的脚在地板上叮当作响的声音。

 

 

“其他人还介意等待吗?”M用着她那愠怒的声音说到。

 

大礼堂里所有的生物迅速而且激动的摇着头。“不”

 

“M”我理智地说到。“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哦,是吗?”那是我见过的她头一次闪现的怒气,但是它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我不同意,Q。你这个讨人厌的假正经。你以为我没有在看着你的所作所为吗?没有见证过你的傲慢无礼,你的自我满足,表现的好像你比其他所有人都好一样。你竟敢这样!在你知道M连续体比你们族人厉害的时候,你竟敢以这样的态度示人?”

 

“你太荒唐了,”我回复道。“我知道你很荒唐的原因,是因为Q连续体的任何一个成员在面对这样生死攸关时刻的时候都不会在意你这点鬼把戏!让我接受这样愚蠢的审判到底又能达成什么目标呢?”

 

“目标?目标就是为了让你偿还你在这一生里对我还有其他所有人的冒犯,Q!而且你这一生可实在是漫长无比呢!我的目标就是伤害你,羞辱你,让你感受我的愤怒!”

 

“你的愤怒?你的愤怒!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愤怒吗?”我的声音里已经不再充满怒气了。如果还有什么的话,我听起来疲惫,甚至有点屈尊俯就。“女人,你的首要任务到目前为止都十分不正常,甚至根本不值得讨论。这就是你们连续体一直以来的问题。M,你们十分确信你们是一切的中心。我们现在显然有超乎我们理解能力的麻烦在眼前——这已经足够告诉你事情已经很不对劲了;但是不,你现在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自顾眼前。你可能现在占有优势,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就做对了。时间对你我来说都已经不够用了。”

 

“闭嘴!”她回击到。

 

明白吗,亲爱的读者,我可不会轻易的害怕什么东西。好吧,这是真的,我可能十三岁的时候还开灯睡觉,但是自从那起我就变得无所畏惧了。以一个相对来说无所畏惧的人的立场来看,我必须得说她此时此刻的怒火十分的吓人。我已经决定不和她吵架了,但是为时已晚。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夹子将我的嘴巴包裹住。我试着将它取下来可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

 

我的脸现在变成了紫色。她大吼着,“我实在受够听你说话了!这是我的审判,你对此没有发言权。你... 你——!“这一刻,她的怒火似乎像是要将我吞没一般,然后,她很明显地试着将自己冷静了下来。她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控制了仪态。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她的眼里还充斥着怒火,但是她的声音已经达到了某种冷静的程度。“我也不是不讲理,”她说着。别人可以在这点上愚弄我,要不是我的嘴上绑着贞操带,我还能辩论几句。“你需要别人替你辩护,既然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声音。”总比失去我的理智好,我想着。

 

她对她的两个卫兵点头示意,然后他们走出了房间。我对于他们的去向感到困惑,但是当我看到卫兵护送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我心中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他们不是别人,正是Picard和Data。他们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他们也没其他的什么衣服好换的。直到见到他们我才意识到我想他们了。我心里暗暗地责备自己。我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样的感伤情绪会滑过我的脑海。这样不行。人还是要看起来端庄得体一点的。

 

Picard,他呢,看了一下我被捆住的嘴巴,毫不犹豫的笑了。好了,我明白了,宇宙在我们的耳边轰然倒塌,他竟然会觉得我嘴上带着嘴钳很好笑。他的优先事务都快和M同步了。

 

“我们发现了这两个悠悠荡荡的家伙。”M告诉我,听起来颇有一番闲聊语气,就好像她还期待我会回复她似的。“他们立即问询着你的下落。好奇怪啊,你都没有问过他们的去处,为什么啊?”

 

我自然没办法回答她。让我吃惊的是,Picard出面解释了一下。“很明显,考虑到你扣留他的情形,Q很清楚他处于一个敌对的环境之中。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一定不会透露我们的存在的。”

 

这听起来还挺令人信服的。我赞许的点了点头。实际上,这离事实还差得远呢,但是我认为,这算得上是权宜之计。

 

“没错,”M若有所思地说到。“我没想到Q竟然会... 这么的周到。”哦天,她是不是在添油加醋!她还一点没有受到环境温度所影响。考虑到我已经大汗淋漓,我的衣服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我实在是嫉妒她此刻相对来说的‘冷静’。

 

“你是谁呢?”Picard质问到。

 

M看起来被他刺耳的声音逗笑了。“我是那个手握着你们性命的人,小家伙。我要是你的话我会小心谨慎一点的。你可以称呼我为... M。”她沉思着拖着她的下唇。“但是我又想了想... 不行。不,你不能这样称呼我。你知道吗,小家伙?我不能说我喜欢你。嗯... 不,我不能。好好的坐在这儿,安静点。”然后她指着Data。“你来为Q辩护。”

 

“那么Q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辩护呢?”Data询问道。

 

“他需要他能得到的一切辩护...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现在,快坐在你客户旁边的位置上。”她安详地将她的手放在了那个华丽大椅的扶手上,等着Data和Picard在他们规定的位置上就位。

 

Picard和Data在困惑中互相看了彼此一小会,然后Picard,自然而然的,点头示意指挥着Data,让他照M说的那样去做。然后Picard转向我,轻轻地说着,“考虑到我们初遇时的情形,我觉得现在事情的反转是不是有点令人讽刺呢,你不觉得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清楚地向他表明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一切令人讽刺。我实在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形,每个人都是这么的居心叵测!

 

至于Data呢,他看起来完全胜任任何M丢给他的苦差事。“既然我们被指定为Q辩护,那么请问他到底被指控了什么呢?”

 

“当然了。”M打了一下响指,然后她的手边出现了一张长长的清单。“Q被指控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被指控极度的傲慢,干涉其他生物的生活。成为死亡、毁灭和绝望活生生的化身。但是最重要的是,Q要为宇宙末日负责。这全都是他的错。”

 

我紧咬牙关咯咯作响,清清楚楚的向她表达着我的不满。但是我所能做的只是瞪着大眼,惊愕的看着她。然后她继续说道。

 

“我之前没有意识到,因为我没有给予这件事足够的司法上的考量,但是现在我明白了,Q的出现绝非意外事件。这意味着,这个法庭的终极意义在于找出谁要为我们的现在的状况负责,并相应的施加惩罚。Q是这里唯一能被指责的那个人。因此,他一定有罪!”

 

从旁听席上传来了一片欢呼。他们根本不在乎她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他们是如此的被找出替罪羊的需求所吸引着,去惩罚什么人,所以情理根本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此刻真想放声大笑。

 

“很明显,”Data从容地说到,”其他的罪名比起你最后的指控看起来无足轻重。尽管,这指控看起来有点站不住脚。你在本案中的证据是什么呢?”

 

“我还需要什么证据吗?”M说到。“我说是就是。因此,肯定是真的。”

 

“你此刻同时扮演着起诉人和法官的角色,”Data指出。“这一点也不合情理。一个法官必须要不偏不倚。你不能同时胜任两个工作。”

 

“我想扮演什么角色就扮演什么角色,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那么,女士,这没有道理。你让你的愤怒冲昏了你的判断力。”

 

“我的判断力和技巧十分的清晰,多谢你的关心。”她从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让我跟你讲明白吧。Q连续体,还有M连续体,是这个宇宙的其中之一的拱心石。是我们维持着一切。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存在的理由,我们在宇宙之中的位置。但是M连续体一直肩负着自己的职责,Q连续体已经抛弃了他们的任务。Q连续体们坐在那里,沉浸在倦怠之中,什么也不在乎,起码他们有义务让宇宙这个伟大的机器能够运转正常吧。就因为如此,宇宙如同没有上机油的机器那样,失灵了。然后这个Q是他们之中最糟糕的家伙!”她从她的座位上走下来。“他到处炫耀!他卖弄风骚![3]他走到哪里就把混沌带到哪里。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污点,他是宇宙平衡无比的失望!”

 

“宇宙的平衡?”Data问到。“恐怕在任何一个存在的星球上都没有规定这样的概念。你不能当场捏造法典来给他定罪。”

 

“我当然可以咯。你听说过判决先例吗,Data?”她轻蔑地说到。“一定要有个人成为判决先例。我必须要向你们解释清楚:所有人都会表现不当。你,Picard,所有人都会。”说着,她指向在场的观众。“甚至,在极少数情况下,M连续体的成员也会犯错。每一个不当行为都会有一个小小的涟漪效应。这样的涟漪效应同那个人在洪荒万物之中的重要性成正比。”

 

“现在呢,当Q连续体已经抛弃了自己的职责的时候,或者有Q像这个Q一样表现的极其糟糕的时候... 造成的涟漪效应一定更为巨大,因为他们在整体之中显得更为举足轻重。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次又一次积累下来就带来了我们现在的境地!为什么呢,这所有的痛苦... 就是他们这样的行为直接造成的!都是他的错!他的错!他的错!

 

“我觉得我需要——”Data开始说到。

 

但是他的声音被淹没了。观众们接着那句话反复的高颂着“他的错!他的错!”在大堂之上,我开始感到无比的热。我的衬衫在汗水中浸湿了,观众们高举着他们的拳头,愤怒而且有节奏地摇晃着。

 

“法官大人.. 看起来.. "Data试着说出一句话,但是全场的喧嚣使之变得不可能。终于,他在沉默中节节败退,看着全场的怒火在我们周围积蓄起来。Picard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担忧不断加剧着。

 

然后,不仅让我吃惊,还让Picard大吃一惊的是,Data呼喊到。

 

注意啊,这可不是普通的呼喊。记着,Data可是一个机器,他有自己的音量系统——10档当然是最大的,我很肯定我们把它调到了11档[4]。“你们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傻吗?”他被放大的声音来回轰鸣,响彻穹顶。

 

我知道Data带着他的情绪芯片。虽然他还是那么的矜持,我知道他还是能够在情绪适当的时候接触到真实的人类情感的。即使是我也会在看到他被暴怒扭曲的面孔时感到惊讶。

 

“这太荒谬了!”他继续说道,一点都没放松。他说话声的音量实在是具有压倒性。“你们让你们的情绪牵着你们的鼻子走了!你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毫无道理!她只是在玩弄着你们的怒火,玩弄着你们想要扯碎一切未知事物时那势不可挡的冲动!互相看看你们周围吧,我只能用这个音量让你们清醒一点了!”

 

“Data——!”Picard哑然失色。

 

Data一点也没有减慢的意思。反之,他冲着M大叫起来。

 

“你为何要这样么做啊?你为何要将罪责强加于Q?你所说的话没有任何的依据!这样说不符合任何关于证据的法规... !”

 

M失去了她此刻保有的所有风度。她的声音盖过了Data的声音。

“事实就是我所说的话就是证据,你这个愚蠢的草包!我的话在这里就是法律!我是审判者!这是我的舞台!你——”

 

“你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Data冲她喊了回去,甚至比她的声音还大。他的面孔没有一丝一毫我所认识的那个冷静、敏锐的生化人的样子。他是个老虎。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这么坚持要责难他呢?”然后他指着我。“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告诉你们所有人这是为什么!”

他转过身,面对着在座的看起来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群。他们全都伤痕累累、灰头土脸,从四面八法聚集而来去听这段对话。整个建筑物都看起来在晃动着。

 

“你什么也不能告诉他们!你什么也不知道!”

M大叫着,我注意上方的穹顶也在晃动着。

 

“我可比你想让我知道的明白的更多!我已经搞清楚了你到底在藏什么!”

Data再一次面对着人群,指着M,大叫着,

“她... 她才是那个为这一切负责的罪魁祸首!她造成了宇宙末日,还有我们所经受的一切动乱!她才是原因!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罪责寻找着替罪羊!她才是凶手!她是一切终结的原因!难道你们要坐在这儿让她逃之夭夭吗?你们会这样做吗?会吗?看看你们自己啊!看看她都对你们做了什么啊!你们要在恐惧中度过余生吗,或者奋起行动,做出改变... 真的,你们会吗?”

 

人群陷入暴怒之中,好精彩的表演!

 

在统一的齐刷刷的咆哮之中,M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她的卫兵手把着手给她撑起了一道屏障。但是人群并没有停下来。卫兵们向后跌倒摔在地上。他们的铠甲破碎了,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铠甲下面并没有人。他们只不过是空壳子。

 

我嘴边的束缚瞬间松开掉在了地上。穹顶开始上下震动,墙灰和尘土从头顶上如雨而下。人群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叫喊,从台子上溃散。

 

M受到了来自四面的攻击。她奋力的反击着,但是暴徒将她吞没,就好像她之前获取的力量都是原生于周围人发泄于别人身上的怒火之中;但是当她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它制造了一个她无法抵抗的巨大‘反弹’。

 

“你们竟敢?!”她吼道。“离我远点!不然... 不然我就... ”但是他们一点也不需要她的警告。

 

穹顶还在继续摇晃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方掉落下来。在我脚下的地基上砸出了巨大的裂痕。我试图逃开,但是他们追着我,就好像我也欠他们的一样。

 

我迅速的瞥了一样正在试图摆脱暴徒的M。她的衣服被扯破了,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然后她就是这样愤恨不平的看着我,这样的怒不可遏,我不由得笑了。但是M才不会分享我此刻的笑点。她眼冒火光。我可一点都没用什么修辞法;我的意思是她的眼睛里真的着火了。这一次,在她能够制止住它的时候,它将她吞噬了。她的整个身躯在火焰之中爆发。好壮观的景致。从那以后,我可再没忘记她的尖叫。一个拥有不死之身之人临死前的尖叫。

 

我很好奇,我自己的尖叫声应该是什么样的呢,然后我意识到,说不定这天马上就到来了, 我到时候就弄清楚了。

 

到处都在撕扯着,就好像整个建筑物的结构已经不能够支撑得住了。它撕碎了自己,那阵响声震耳欲聋,就好像整个环境都被怒火吞噬。

 

我向上看着,此刻,那华美的穹顶坍塌了。我想着,宇宙末日迫在眉睫,我什么也没做到... 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他们还依靠着我呢,这不公平,这不能够发生,我愿意做任何事去阻止这一切...

 

 

突然间地板在我的脚下张开了,我堕入了黑暗... 但是我才没有尖叫,我把这么有失体面的行为留给了M。


译注:


[1]:根据文中提到的时间推测,可能指的是1987年被发现的SN 1987A超新星。

[2]:原文是:lead in your pencil,还是自己查什么意思吧()urban dictionary有(这句我不太好意思直接说

[3]: he preens, 直接翻译过来就是他照着镜子梳妆打扮或者整理羽毛的意思。我觉得此处她的意思就是他到处骚情。

[4]: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Spinal Tap》的reference,里面吉他手有一句著名的台词“Up to eleven” 一般音箱都是10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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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已经到达了bargain一层... 他们将会同什么讨价还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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